过了几个星期,亚洲电视想派我去专访就职前的陈水扁。到了台北,我打电话给春男兄。他到酒店接我去一家破旧的小餐馆“阿才的店”吃饭。我起先有点狐疑,怎么找了这样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待客,有点不像春男兄的风格。到了那里,来来往往的人都主动和他打招呼,他一一介绍给我,都是民进党重量级人物。事后才知道这是当年党外运动的据点,台北的“民主大本营”。后来很多台湾朋友听我说去过那里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因为只有知道“阿才的店”才算真正的“台湾通”。
几个月后,我又去台湾公干。临行前,怀师要我和春男兄商量,让他改一稿。不料,打电话过去才知他的夫人病危,正在医院日夜陪护。我俩失去了一次合作的机会。2000年10月,陈水扁想借助江春男的国际政治经验和人脉,邀他出任国安会副秘书长。他辞去所有媒体职务,短暂离开传媒界。再去台北,不便再面见春男兄,在电话里开他玩笑:这个差事是否“责任轻”和“离家近”啊?他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从此我们没有再见过面。
2004年,江春男见阿扁实在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遂急流勇退,挂冠而去,重回传媒界。在报上开“司马观点”专栏。他左手骂国民党,右手批民进党,曾一次次撰文指出:“陈水扁政府最令人难以相信的是把裙带关系和政治酬庸带到高峰。”“民进党的庸俗化与堕落化日益严重,它与国民党的界限日益模糊。”“民进党的社会形象与道德标准每况愈下。”并以“五府千岁”讽刺民进党的老人政治。学政治学的春男兄做不了政客,永远保持着一个政论家的本色。
2011年某日,我去太湖看望怀师。师兄李传洪说春男在上海访问,两天后会来拜访怀师,希望我等他过来见一面。可惜那次我的行程已定,不得不擦肩而过。下次再访台,一定要和春男兄把酒叙旧。
文 魏承思 编辑 张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