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风铃】东京有星光的晚上(4)

 
【青春风铃】东京有星光的晚上(4)
2015-04-29 11:48:36 /故事大全

“我一个人在新西兰南岛走冰川,一走就是7个小时。有些路,一定要坚持走,脚上起泡、体力不支,也要坚持走下去。”

“寂寞吗?”

“非常寂寞,但是没经历过那份寂寞,你就很难在浮华中保持淡泊。”

可及总让我想变成更好的人,我仿佛不需要更多爱她的理由。

她常常还会问我“你爱一个人,会爱多久?”我说,“我会一直爱下去。”

“你发过来的短信,哪怕只有一个“嗯”字,我都觉得与别人不一样。”她常常叫我特别感动。

她来到我身边,好像另一个世界的人,而我希望她不要走。我恋爱时的逻辑与行为模式,就是《一百零一次求婚》里的星野达郎,没有野心,死磕到底。

可及过往事业出色,也懂得享乐,而我是个节俭朴素的人,彻彻底底的实用主义。可是她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适合她的男人。她说的时候,无比确定安然,她的眼睛好像一面平静清澈的湖水。

“徐朗,无论我在哪里,将会做什么,你才是我的归属。”

我们站在繁华的麦迪逊大街上,她那索菲玛索式的刘海被风吹起,她完美无缺地融合在这座全世界最繁华的大城市里,她成熟有阅历,大家称呼她“gorgeous!”,可是她言之凿凿,徐朗,是世界上最适合她的男人。

她会抱怨我“你再也不是20秒就回短信的人了”,但是她并不挑别的刺。我闷、呆、倔、不灵活、没有太多钱,没有显赫的地位,她不认为那是多重要的事。在我对自我产生怀疑的时候,可及并不焦急地安慰我,她说,这是男人成长的阵痛,她无法给予太多帮助。她只是取消了诸多的外出活动,来新泽西静静地陪伴我。那段时间,可及变得格外爱清静,在家里看电视、读书,傍晚做顿饭,做各式各样的甜点,与我一同作息,她甚至起得比我还早,给我烤一只枫糖吐司,送我出门。我问她,“你无聊嘛?”她总是说,“不无聊,日子应当经常忙中带闲。”

“为什么选我当男朋友?”

“你在我心里,好像一颗恒星,在寂静的夜空里,闪着温暖的光亮,我一回头就能看见你。你在那里,就已经很好,我就感到安心。”她才是一颗太阳一样能量巨大的星球,而我的光亮不耀眼。她真实直接,慌乱的时候像迷失的小鹿,笃定的时候,又变成了江湖地位很高的龙儿。

她千变万化,我亘古不变。

第二学期,可及跑到波士顿去实习,通过她的努力,她在国内的公司开始与麻省有业务往来,她非常高兴,对我说,休息久了,工作又令她闪闪发光。那种高兴,我能明显地感觉出来。她愉悦的口吻,看起来换了一副面貌。第二年春假,她又回了一次亚洲,跑去东京和香港见人,她在越洋电话里对我说,亚洲真是她能发挥才能的天地。可及又重新开始为了工作忙碌。她是留恋天空的候鸟,我也不希望她失去天性,可是我舍不得她。我说“你从日本回来,我去肯尼迪机场接你。”

假期回来以后,可及始终没提毕业回去工作的事,她也没有问我,要不要与她一起回去,在香港或者东京,开始我们新的工作与生活。她没问,也许她知道我无法答。就好像《东京爱情故事》里,莉香问完治,要不要跟她同坐一列车回东京?我无法答。我们都不知道,放弃自我的阵地,我们能干什么?对不熟悉的生活恐惧?埋怨彼此?从此颓靡?我知道她能发光发热的地方,或许没有我的位置。在水泥丛林里,她一定是比我更适应的物种。我也知道可及难以长久适应我的生活方式,虽然她曾经对安静的生活产生过兴趣。

可及决定回去的那天,我们买了瓶红酒,煎了两块牛排,与平日里一样,吃完她收拾厨房,我坐在沙发上看橄榄球赛。她走过来,摸摸我的头发,蹲下来把脸贴在我胸口。

“日本的公司要和我的公司合作,是个很好的机会,徐朗,我不知道离开你去东京工作,会不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知道她要走,失去自我,她会生病。她也在纽约尝试着找工作,可是始终没有那种意气奋发的投入。如果要留在美国,她就得放弃这些年的心血,那些下决定的日子,她非常矛盾与忧郁。

我在可及身上学到最深刻的东西就是保持本真的自我。恋爱中的人,乐于奉献,殊不知那个自我,才是起初两人在一起的缘由。我喜欢那个思想独立的她,做自己喜欢的事,不浪费光阴。

我摸摸她的头发,“你去吧,我在美国等着你。哪天你不想干了,就回来。”

她竖起身体,看着我,“可是异地恋很痛苦,你愿意吗?还是我太蠢了,事业明明可以放弃。”

我当然舍不得离她十万八千里,我也知道异地恋很痛苦,我怕可及像初恋女友那样,渐渐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看着她的眼睛,摇摇头,”不痛苦,你要选择你喜欢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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