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发现丈夫背叛自己的那一刻起就觉得天塌下来了,世界发生了大地震,她像一棵小树那样被人连根拔起并无情地抛弃在荒滩上。一连几天,她都像生了大病似的,茶不思饭不想。
她曾听人说过丈夫有外遇多半是妻子的过错造成的。那么,她究竟有什么过错呢?她躺在床上静静地思索着,努力地检讨着。思来想去,作为妻子,她觉得该做的她都做了,而且自认为做得不错。
从结婚起,小米就想好了要做一个好妻子,要与丈夫相厮相守一辈子。五年来,她不仅每天任劳任怨地给他洗臭衣臭袜,在生活上无微不至地关心他,在精神上她也从来没有忽略过。无论自己多么疲劳,有时甚至身上不舒服,只要丈夫需要,她都会积极地配合。小米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过错,也许自丑不觉,该问问丈夫了,他肯定知道。
“是不是我没有人家的妻子贤惠?”小米一边问一边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端到了丈夫的面前。
刘林淡淡地一笑:“没有啊!”就低下头开始有滋有味地喝着咖啡。五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妻子调的咖啡,他觉得小米的咖啡味调得恰到好处,苦中带甜。
小米在丈夫那儿没有找到答案,很不甘心。她左思右想,决定去找丈夫的相好阿云。
阿云是位美容美发师,瘦高瘦高的,小脸很白净,很秀气。她的穿着打扮很入时,一看就知道是很前卫的女孩子。
刘林曾带小米来这家美容店剪过头发。他说这里技术好,价格合理,环境也很优雅。小米就是那时候认识阿云的。
夏夜,小米从闷热的电脑培训室学完电脑后回家,想找点凉意,并呼吸点新鲜空气,故意多绕了几步路,走上了湖边的那条林荫道,不料却看到了丈夫和阿云正相拥而行。虽然是背影,但小米看得真切。顿时,一阵晕眩,她差点栽倒。她忙抓住身旁的一棵风景树,好久好久才平复过来。她苍白着脸,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
伤心和痛楚使她彻夜难眠。丈夫并非拈花惹草之辈,他移情别恋一定是自己哪里没做好。她一边流泪一边自责。
清晨起床后,小米就去找阿云,她想从阿云那儿找到答案。丈夫一早就去公司上班了,她径直来到了阿云的面前。
“阿云,”小米尽力掩饰着冲动,细声细气地说:“你有空吗?能不能陪我到对面的茶馆坐坐!”
阿云犹豫了片刻,很快地答应了:“行,我正闲着,就陪我的小米姐喝杯茶吧!”其实那不是犹豫,而是吃惊。
她们俩走进茶室后,小米时不时用眼光扫视阿云。阿云不看小米,双手只是捧着茶杯,她漫不经心地闻着杯里溢出的淡淡的清香。
“今天的天气真好!”小米没话找话。
“真好!”阿云附和着。
“阿云,你长得越来越像杨钰莹了!”
“你也长得越来越像张凯丽了!”
然后是沉默。两人都在轻轻地吹着杯里漂着的茶叶,细细地品味着。
“我老公经常到你这儿来是吗?”小米先开口。
“三五天一次,修头!”阿云说,同时她看了小米一眼。
“哦,你可能不知道,他那是为了公司形象的需要。他身上的那套西服你知道多少钱吗?五千多元,那也是为了公司形象的需要!”
又是一阵沉默。
“你谈过恋爱吗?”还是小米先开口。
“当然,现在正在谈!”
“你说爱情是什么?”
“是火,熊熊燃烧的烈火,要把两人都溶化掉。都斯斯文文,淡淡如水,那还叫爱吗?爱就爱个痛快淋漓,爱就爱个死去活来。小米姐,你说对吗?”阿云反问小米。
这几天,刘林已感觉到什么,家里的气氛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小米虽然还是以前的小米,她仍是那般温柔贤惠,那般体贴入微,但总是心事重重,神思恍惚,令刘林心里恐慌。他很害怕会出什么事。
“你真的爱他吗?”小米没有解释这个“他”,她知道不需要。
“当然。”阿云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人真好,坦白说,他是那种让人一见就忘不了的男人,他就是我的希望之火。虽然我知道他已经结婚有了妻子,可我喜欢一个人,就会不顾一切地去得到他。如果有一天,我面对了他的妻子,我会说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甘愿受任何惩罚,但我不能没有他,这辈子我跟定了他!”阿云很能说,她急于表白自己将为爱牺牲一切。
“我明白了,你忙去吧!”小米不失礼貌地结束了这场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