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 花瓣白

 
栀子花 花瓣白
2016-12-15 00:19:10 /故事大全

我比他晚来这个世界8天。是他耍了赖,早早闹腾着出来,不然,应该我比他大。

我跟他住一个院子。他的父母和我的父母都是医生,我的身上,他的身上,总有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同样的,我们都是班里最干净的孩子。

我们在院子里的栀子树下玩过家家。我抱布娃娃去他那看病,他把扎在腰里的小衬衫拉出来当是白大褂,把废弃的鞋盒当成是小药箱,听诊器就是无实物表演了。他很认真,一手按在布娃娃的胸口,一手捂着耳朵,嘴里问着我咳嗽不咳嗽的话。我很认真地讲娃娃咳嗽,还流鼻涕。他把鼻涕使劲往里吸了吸,然后说:没事儿的,打打吊针吧!基本上,一幕戏都是他在演,我安安静静地抱着布娃娃看。

一起上了学,他在一班,我在二班,一墙之隔。每天出大院时,他家里的人都喊他过马路小心。因为这份小心,过马路时,他总是牵着我的手,而我像个妹妹似的,安安静静地跟着他。

初三那年中考结束,院子里一般大的几个孩子相约去爬山。山路不平,一个陡坡怎么也爬不上去。他伸出手来,我害羞地低下头,脚下使劲,差点滑倒。他让我等等,跑去折了根树枝,两个人各牵着树枝的一头,爬过一个个小坡。

山上风凉,他脱下宽大的运动衣给我。我的脸上红云飞过,心跳如小鹿。

时光是只大手,轻轻一挥,很多日子就飞也似的逃掉了。

大学,我们各自奔向了各自的人生。他念的仍然是医科。我读了最没用的哲学。开始还有着电话联系,后来,就是在QQ上见了,也再无一句话。

再然后,各自遇到了身边人。偶然一次出差,在车站遇到。他成了一所二甲医院外科的副主任,他变得胖了些,依然干净平和。我变得泼辣了许多,每日写着枯燥的机关公文。能说的也就是这样,站在一起等火车的那十几分钟变得很漫长。

终于长舒一口气说了再见。坐在火车上,那些青葱的记忆闸门打开,细节新鲜得如刚刚盛开的栀子花,每瓣花瓣儿都是洁白清新的。只是,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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