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不爱读书,年满十八岁后,他离开了草原上的故乡,到处打零工为生。这天,他正在城里的一个建筑工地上干活,一个不小心,从三楼的脚手架上摔了下来,当场昏迷不醒。整整一周后,他才苏醒过来,他的身体倒无大碍,昏迷是因为摔到了脑袋。在医院治疗了一个多月,主治大夫才同意他出院休养。建筑公司担心他提起诉讼,便主动与他私了,赔偿了一大笔钱。亚伦便租了间公寓,安心地当起了寓公。
住进公寓第三天的清晨,亚伦一觉醒来,听见窗子外面有一男一女在对话,男的说:“昨天逮着的虫子,我可一条没吃,全给你了,今天再逮着虫子,怎么也得一人一半吧?”女的尖声笑道:“美得你肝疼!等姐姐我吃饱了,施舍个一条半条的给你!”听这话头,像是小两口在逗嘴。
亚伦好生奇怪,这幢楼有12层,他的公寓位于7楼,窗子外面怎么会有人?他溜到窗边朝外张望,见两只麻雀扑棱棱从窗台上飞起,母麻雀边飞还边嚷着:“老公快走,屋里有人!”
亚伦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呆望着晴空,久久不发一语—难道自己这一摔,摔出了超能力,可以听懂禽言兽语了?
亚伦既恐惧又兴奋,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来到街上。事实证明了他的猜测,他确实能听懂禽兽的语言了,而且还能同它们熟练地交谈。一位贵妇人怀抱着一只波斯猫,那猫在她宽大的怀抱中哼哼唧唧,不满地扭来扭去。亚伦上去同它“喵喵”了几声,便对妇人说:“对不起这位太太,你家‘肖恩’它想自己走,不愿让你抱着!”
贵妇人下意识地抬起手背遮住了嘴巴,她十分惊诧:这小伙子怎么会叫出自家爱猫的名字呢?天空中一群鸽子“咕咕”叫着,在低空盘旋,它们在商量要去哪个广场进食玩耍。亚伦抬头冲它们“咕咕”叫了几声,向它们道早安。几只鸽子擦着他的头皮掠过,惊讶地叫嚷着:“天啊,这人会讲咱们鸟语!”
亚伦在街上兴高采烈地游荡着,一会儿逗逗猫,一会儿惹惹鸟,一会儿又“汪汪”叫唤着与狗狗们聊天,路人都以为他是疯子,他却自得其乐,乐在其中。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牵着一条大黑狗走了过来,引起了他的注意:那黑狗正盯着一个辣妹光洁细嫩的双腿,感叹道:“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一块人腿肉!”说着,它还重重地咽了口唾沫,看样子挺馋的。
这狗东西,难道它吃过人肉?亚伦紧走了几步,尾随着它,“汪汪”叫着用狗语问:“喂,黑哥儿们,你什么时候吃过人腿肉的?”大黑狗扭头盯着亚伦,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因为这很重要,你无论如何要告诉我”
2.接近目标
那牵狗的壮汉看见一个“疯小伙”与自己的狗纠缠,便不高兴地瞪了亚伦一眼,恶声恶气地喝道:“滚开,离我的狗远点儿,不然老子跟你不客气了!黑哥,咱们走!”原来这条狗叫“黑哥”。
亚伦笑呵呵地连声致歉,转身来到店铺橱窗前假装打量着展品,从反光的影子中监视着壮汉和黑哥。待他们走出几十步,他悄悄跟踪了上去。壮汉带着黑哥溜了一大圈,后来进了一幢陈旧的公寓楼。这座楼有5层高,楼道门有锁,亚伦进不去。他在门口等了会儿,有个挎着菜篮子的妇人开门出来,亚伦向她打听:“对不起夫人,打扰一下!请问你们这个楼道里有个住户,他养着条大黑狗,他是几楼几号?我是通讯公司的,来给他家维修网络的。”妇人说:“噢,你是找401的西蒙先生吧?他养着条大黑狗。”亚伦谢过妇人,等她走远,他在街边拦了辆的士,直奔警察局。
一位面目慈祥的胖警官接待了亚伦,听完亚伦的报警内容,和因伤住院的经过,胖警官要亚伦稍待片刻,他来到走廊里,打通了亚伦主治大夫的电话:“这小伙子声称他能听懂禽言兽语,他能听懂狗在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主治大夫一点儿也没奇怪,他说:“警官先生,病人的脑袋曾经严重受创,因此非常可能会有后遗症,比如强烈的幻觉、错觉什么的。等我过两天抽出空来就联系他,叫他来复诊一下。”
结束了通话,胖警官胸有成竹地回到办公室,他同情地望着亚伦,说:“年轻人,你的这种奇异的超能力我相当钦佩,不过,执法讲究证据,仅凭你的一面之词,我们没有理由去黑哥的主人西蒙家里搜查,因为这太荒唐了。”
亚伦不甘心:“那我是不是可以查阅一下?我想看看最近这个警区有没有凶杀案或失踪人口,尤其是有没有腿上少了肉的尸首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