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小镇突发大案,妖人横行,危机四伏。县衙众人为抓真凶通力合作,各显神通。
俗话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只是,知人知面难知心
古语有云:国家将亡,必出妖孽。
可怕的不是妖孽横行,而是那些反把妖孽视作祥瑞的人。
“正邪”二字,亘古永存,既立乎于天地,亦藏之于芥子,此消彼长,不可取代。
故正气沛然时,总存一丝邪气蜿蜒蛰伏,伺机而动;恶虐横行时,必有一股正气擎天不坠,力挽狂澜。
但生存于正邪交替间的世人们,却总逃不脱被造化所折磨,粉身碎骨的命运。
造化为炉、万物为铜。此为天道。
第一章
靖安县城在江西以北,是个有干余户人家的中等县城,九岭山蜿蜒起伏在县城西北,周遭村落星罗棋布,潦河水从县城南门绕过,向东流转直奔烟波浩渺的洞庭湖而去。
依山傍水的小县城有渔有樵、有耕有读,民X淳朴,每到各家各户升起炊烟的时候,县城里总能飘散出极诱人的辣椒香味。
正是初夏时节,靖安县衙内槐树繁茂,蝉鸣初起,知县胡士亭穿着一袭月白色的中衣,于二堂内坐在烛台下独酌,桌上托盘里放着一捆驱蚊的艾草。
一更鼓响过,堂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一个差役走上堂来,屏息垂手远远立在门边。
胡士亭抬头看去,正是靖安县新任的暂领总捕头赵大力。
胡士亭放下酒杯,捏起布巾净了净手,笑问道:“赵捕头,可有事要回禀?”
赵大力沉吟一下,走上前来躬身道:“回老爷,方才小的们在签房商议案情,卑职夜深回家,路过二堂,见大人还在忙于公务,特来请安。”
提到案情,胡士亭不由得眉头微皱,随口问道:“还没有进展么?”
赵大力叹口气道:“回老爷,还是无从查起。”
胡士亭也叹口气:“三天啦,从前靖安县的案子都是不过对时继可告破,怎么这一个就也可以征询一下旁人的意见嘛。”
赵大力脸色微红,沉默片刻道:“是卑职愚钝,办事不力。但夏捕头还是那样子,退职后就诸事不理。”
胡士亭点点头,又摇摇头,挥手让赵大力退下歇息,心里却油然生出一股烦闷之气,忍不住站起身来在庭院中来回踱步。
靖安县是赣北古城,虽然只有南北两门、一路相通,但来往的客商不绝。
胡士亭在此任职转眼间已逾三年,三年来他将全部心思放在打点上司上,上面对他的考评也很是不错,谁知就在这述职晋升前的节骨眼上出了一个大案子。
山海镖局押运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十五辆铜钉铁包的银车,居然就在靖安县的地面上丢了,押运的二十三名镖师趟子手尸横遍地,无一存活。人命加失劫,一下成了惊动州府的大案。
胡士亭是捐官出身,更多心思用在发财晋职上,理政安民兴学尚且吃力,江湖上的事情更是分毫不晓,只能督促手下一帮捕快限期破案。
可偏偏半年前县衙总捕头夏洛生毅然辞官不做,回家给妻儿守墓,眼下暂领的总捕头赵大力又才智平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眼看着自己的大好前程就要毁在这案子上,让胡士亭怎能不急?
胡士亭心中焦急,赵大力也是心急如焚,刚刚顶替夏洛生上任,就遇到这么大一个案子,偏偏作案的人手法老道,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十五辆银车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