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曾是旧时东北著名的“胡帅”、“东北王”,年轻时当过胡子(土匪),至于他是怎样从土匪变成“大帅”的,却鲜为人知。
张作霖19岁那年,为了替父亲报仇,失手把人杀死,后流落到营口。适逢甲午战争爆发,他投军去了朝鲜。甲午战败后,他被遣返海城老家。
张作霖回到海城后,利用祖传的手艺开了个兽医铺,专治马疾。由于经他手治疗的马好得快,慢慢在当地有了点小小的名气。
一天,几个胡子牵了一匹老马来让张作霖看病,他自然是不敢怠慢,小心给马医治。也怪张作霖运气不佳,他治来治去,马没治好,反倒给治死了。胡子不干了,大怒,并趁机向他勒大脖子(敲诈),赔1000块大洋了事。并扬言,如果张作霖不答应就让他给马偿命。
胡子走后,张作霖独自在家喝烧酒,越想越气,越想越火,“他们能当胡子胡作非为,我为什么不能?”
几杯酒下肚,张作霖连夜招了几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变卖家产,买枪起局,上山当上了胡子。
“要想做高官,杀人放火受招安”。旧中国,兵亦匪,匪亦兵,胡子让官府收编后就是官军。
张作霖当过兵,深知其中奥秘,所以自从他起局拉起百多人的绺子(团伙)后,从未甘心做一辈子打家劫舍的胡子,时时刻刻都在盘算着如何凭手中的这点本钱,向官府靠拢,以图远大前程。
一天,奉天将军曾琪的爱妾从北京返回奉天,几辆马车走到海城境内时,突然从两边的山林里冲出一股胡子,个个手持刀枪,凶神恶煞。随行的侍卫和兵丁还没反应过来,胸前就全被顶上了刀枪。
傍晚的时候,人和车马都被胡子押到张作霖绺子的住处。
张作霖背着手,走出院门,高声喊道:“客人都请来了吗?”
炮头孙二傻子上前一拱手:“曾太太已经请到了。”
这时,从轿子里传来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张作霖看到手下比画着雪亮的刀枪,勃然大怒,大骂:“妈拉个巴子,让你们去恭迎曾将军的家眷,谁让你们这样无礼!”
“大当家的,不这样,怕请不来……”孙二傻子呆呆地说。
“你这个王八羔子,看我不剁了你!”说着,张作霖抢下了一个胡子手中的钢刀就要劈向孙二傻子。
其实,这是张作霖精心设计的一出戏。
几天前,一个签头(刺探情报的人)向他报告,曾琪将军的爱妾从北京回奉天,要从他的地盘路过。张作霖便想出这条妙计,想借此机会讨好奉天将军,投靠官府。
曾琪的爱妾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脸面,掀开车帘哀求:“请大当家的放我们一条生路,有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只求你……”
张作霖马上装出一副不安的样子,躬身施礼,说:“曾夫人误会了,在下闻听夫人一行人等要途经此地,本意想请夫人过来歇息,以尽地主之谊。没想到,手下人如此粗野,惊动了夫人。真是该死,该死。”
说着话,让两个姑娘把曾琪的爱妾扶进屋里休息。
片刻,曾琪的爱妾又被请到一间明亮的大厅,当中一个圆桌,上面摆满了酒菜。
张作霖恭敬地迎上前去,把她让到首座,并命两个姑娘陪同。
然后客客气气地说:“咱这穷山沟,没啥好招待的,现成的山味权当给夫人压惊了。”
说完招呼着曾琪的爱妾吃起酒菜,那些随曾琪爱妾一同来的侍卫、兵丁,也都被打发得乐乐呵呵的。
席间,张作霖亲自为曾琪的爱妾倒了杯谢罪酒,并叙述了自己被逼当胡子的经历,且声泪俱下,言语间流露出早有归顺官府之意,只是苦于无人举荐。
曾琪的爱妾见张作霖言辞恳切,便一口答应,只要能平安回去,一定代为疏通,张作霖激动地跪地磕头。
隔天,张作霖孝敬给曾琪爱妾大量财物,并亲自带人护送到奉天城外。
曾琪将军得知爱妾被胡子劫了,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爱妾却春风满面地回来了。她回来后,对曾琪将军大讲了一通张作霖的好处,劝其收编留以重用。曾琪也正值用人之际,他马上派心腹上山对张作霖的绺子招降,把张作霖的绺子编成马队一营、步兵两哨,任命张作霖为马、步队游击管带。
张作霖由此便一路高升,直至“东北王”、“中华民国陆海空军大元帅”,成了闻名一时的“胡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