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村民侯三发现隔壁的马老汉猝死家中。兴隆镇派出所接报后,破案高手杜飞马上赶到了案发现场。马老汉是死在自己的卧室里,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杜飞环视一周并未发现异常。他忽然注意到地上的十几个烟头,其中一个只抽了一半,他弯腰捡起来装进了口袋里。
一切迹象显示,马老汉是寿终正寝,而绝非死于非命。
但侯三觉得马老汉死得蹊跷:“前晚上,我听见马老头和国富很凶地吵了一架,到今天早上我约他一块上茶馆的时候,人却早死了。”杜飞忙问:“国富是谁?”
“老汉的二小子。前晚上和他爹吵完出去后到现在还没见人影。还等他回来给老人穿衣下床呢!”侯三在杜飞耳边道,“我看是国富这小子有问题,村里人都知道他做生意欠了一大笔钱,一定是他打他爹的主意。马老汉这些年一直承包着村里十多亩的果园,几年攒下来一定也有不少积蓄。”
杜飞走出马家小院,一辆出租正从远方绝尘而来。到杜飞身边的时候,缓缓停了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匆匆走进马家小院,然后只听他悲怆的哭声传出,“爹啊,儿回来晚了,儿还没给您尽孝哪!”
侯三告诉杜飞,这人是马老汉的大儿子马国强,一直在湖南做着大买卖。“可怜马大哥一生劳碌命,平时连包好烟也舍不得买,抽了一辈子五毛钱的‘飞鹿牌’,到老了却落个如此下场。国强万里迢迢都赶了回来,国富这小子到现在还不见踪影,唉!”
杜飞警觉地问:“你说马老汉一直都抽‘飞鹿’烟?”没等候三回答,有人气喘吁吁奔过来,“杜警官,白龙潭里浮上一具尸体,我们捞上来一看,竟然是马国富!”
“哼,这不明摆是畏罪自杀嘛!”侯三愤愤地说。
案情看似水落石出了,可是杜飞却感到一种从来没有的沉重,多年办案的直觉告诉他案情绝非想象的那么简单。一个巨大的疑问在杜飞的脑子里不断地放大、放大……
回到派出所,杜飞细看了所长递来的一份协查通报。“芙蓉王?”杜飞从口袋中掏出半支烟,激动地站起来,“所长,我要求马上逮捕马国强!”
在审讯室里,马国强高傲地逼视着杜飞,“你们凭什么抓我?”
“因为你才是真凶。”
“笑话!你也知道我刚刚才赶回家。”
“好。你就先慢慢听我说完。”杜飞一字一顿地说,“其实早在几天前,你就已经潜回了家里。一个偶然的机会,你发现你爹这些年竟然存了笔惊人的积蓄。手头拮据的你马上动起这笔钱的主意,谁知道马国富因为生意失败也正想动这笔钱,你从中挑拨,爷俩大吵一架,马国富负气离家。你以劝说为名尾随其后,伺机将其杀害,并沉尸潭中,伪造了马国富畏罪自杀的假象。回去后,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递给马老汉装有烈性迷药的芙蓉烟,马老汉只抽到一半就心脏病突发暴毙。你将钱盗取后又迅速离开现场,并在两天后才回家奔丧,制造了一个不在场的假象。你看,我说得对吗?”
“一派胡言!你们有证据吗?”
“我们刚接到湖南警方的协查通报,他们在湖南境内一举擒获了一伙用装有烈性迷药的芙蓉王香烟抢劫杀人的犯罪团伙,首犯至今在逃,并可能已潜入我市。这让我想起了马老汉房内那半支未抽完的芙蓉烟,这种烟在本地市面从未流通过。我一直怀疑,一辈子只抽飞鹿烟的马老汉临死前却为什么抽了如此高档的卷烟?我又想起侯三跟我说,你刚好在湖南做着大买卖!”杜飞将协查通报往马国强面前一扔,严峻地喝问,“没想到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半支烟揭穿了这出你以为天衣无缝的戏。你是就地认罪呢,还是要我们押你去湖南让人指证?”
“我认罪,我认罪!”这时候,马国强终于全身瘫软,“咚”地跪倒在地。浑身筛糠似的说,“我东躲西窜,却还是没逃过人民警察的法眼哪!”
选自《传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