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伪满时期镇子上有一个剃头匠,他有一手绝活名为‘飞刀剃头’。‘飞刀剃头’就是他在给人剃头时剃刀每剃一下,然后他就把剃刀抛向空中,剃刀在空中旋转时把刀上粘的头发甩掉,等剃刀落下来后他用手接住在给剃头的剃一下。因为他给人剃头的方法奇特占了一绝,所以在这一带他的剃头手艺远近闻名,慕名而来的剃头人络绎不绝,时间一长在他的招牌上就打出了‘飞刀剃头’四个大字。
有一天从关外来了一位老客,这位老客可能是等人吧,到了镇子上就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第二天的早晨老客闲来无事到街上溜达,他在街上一面溜达一面观看关内集市上的新鲜事,可能是关内的赶集风俗和关外不一样吧,老客每到一处都会驻足向身边的老乡打听一下,有时遇到一些当地的小吃他还会买上一点品尝。由于他长得膀大腰圆身体特魁武,而且两只大眼特别炯炯有神说话带着关外的口音,所以他在人群中显得特别耀眼,赶集的人们把注意力纷纷集中在他身上。
这位老客还有一个癖好就是不爱留头发和胡子,只要他的头发和胡子长出来一点,他就会到剃头铺去剃掉。这天他在街上溜达时无意中用手摸了一下头,发现头发又长出来一些,他就顺便找一个剃头的铺子来剃头,这时他正好来到‘飞刀剃头’的铺子门口,他一见是剃头铺就看也没看招牌上的字走了进去。
‘飞刀剃头’一看进来了客人忙掸一掸座位招呼老客坐下,然后给老客围好围裙问明是剃头刮脸就开始干活,‘飞刀剃头’首先给老客剃头,老客通过眼前的镜子看到了‘飞刀剃头’给他剃头的动作,只见‘飞刀剃头’把剃刀一次次地投向空中,剃刀就在要落到他头上时又被接住,‘他每次把剃刀抛向空中一次都会把老客吓个半死,他心惊肉跳地好不容易挨到把头剃完,光光的头顶上已经吓得出了一层汗珠,他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秃脑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脸也不让刮了急急忙忙抖掉身上的围裙。这下把‘飞刀剃头’却闹愣了,忙向老客问到:“老客你的脸还没刮呢怎么站起来了?”
老客转过身来脸色煞白地答到:“掌柜的你的这种剃头方法我实在是接受不住,我的脸不想叫你刮了,你在用飞刀给我刮脸非把我吓死不可。我说掌柜的你怎么用这种方法给人剃头,难道别人就不害怕吗?”
就在这位老客剃头时已经又有几个到店铺等着剃头的人,其中一个笑着对老客说:“这位老客你有所不知,他的绰号就叫‘飞刀剃头’招牌上已经写得明白,难道你没有看到不成?其实我们都是慕名而来找他给剃头的。”其他几位客人也随声附和到:“对对对,他在这一带的理发手艺可是一绝,他给谁剃头都是这样的剃法。”
老客一听‘飞刀剃头’是绝技,拍拍自己的秃头说到:“妈了巴子的‘飞刀剃头’也是绝技,他在你们的脑袋上拿着刀子飞来飞去的你们还都奉承他,万一刀子他接不住掉在你们头上岂不是一条人命?你们可都是善良的老百姓呀。”老客对众人说完又转过身去对‘飞刀剃头’说:“难道你在他们头上真的下得去手,你不怕出人命吗?”
这时‘飞刀剃头’却得意地答到:“我这已经习惯了,老客您就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老客一听‘飞刀剃头’不以为然的话来气了,只因其他客人也奉承他自己才没什么话来反驳他,但他灵机一动说到:“掌柜的既然你有绝技大家都知道,可本人也有一手绝技不知大家知道不,我就是关外的‘回手一枪’。”
“啊!您老就是关外赫赫有名的‘回手一枪’?失敬!失敬!”众人一听‘回手一枪’的大名吓得都称口结舌,当时提起关外的‘回手一枪’那个不知谁人不晓,他可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胡子头,就因为他是胡子所以他的癖好才不留胡子和头发,这时人们看着他的秃头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回手一枪’看到人们恐慌的样子就接着说:“各位不要害怕,本人虽然是个胡子,但从来也没杀过平民百姓,至于我的‘回手一枪’也是和这位掌柜的一样用人头练出来的,可我用的人头却和掌柜的用的人头不一样,他用的是各位平民百姓的人头,而我用的人头全是贪官恶霸的人头,今天老子高兴也想在大家面前露一手,刚才掌柜的用我的头给大家献了绝技,老子也借掌柜的人头用一用给大家献一手我的绝技,大家看好不好?”
这时由于铺子里说话的声音较大,大街上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众人听到‘回手一枪’的话,有一些不怕事闹大的人齐声喊道:“好!我们都正见识一下您老的把式呢。”
‘回手一枪’一听有人响应非常高兴,他一看有个下女孩手里拿着一个毽子,他来到小女孩跟前把毽子拿到手里对众人说:“大家请看我把这只毽子放到掌柜的头上,然后我走出去一百步回手开一枪把毽子上的羽毛打掉,如果今天我打不掉从此我的绰号就不用了,如果我失手伤了掌柜的不用各位动手,我自己自杀给掌柜的偿命。”‘回手一枪’说着把掌柜的拉到铺外让他站好,然后把毽子放到掌柜的头上并小声叮嘱到“掌柜的你可别乱动,你身子一动我的枪法可就没准了,到时候伤了你我可不管。”最后‘回手一枪’转过身去向前迈开了步子。
“一、二、三!”随着‘回手一枪’潇洒地向前迈着步子,两边的人们给他大声地数着数。可这时‘飞刀剃头’头上顶着毽子站在那里却吓得脸色煞白两腿直打哆嗦,但他听了‘回手一枪’的最后说的话却不敢动一动,甭怕‘回手一枪’使错手伤了自己。当众人数到:“一百!”百字刚一出口,只见‘回手一枪’头也没回,他挥手向身后开了一枪:“啪!”枪声即脆又响,吓得人们把眼一闭。
过了一会众人把眼睁开不约而同地向‘飞刀剃头’看去,只见‘飞刀剃头’早已吓得瘫在地上,裤子里的屎尿已经渗了出来,再看掉落在地上的毽子羽毛已经被枪子齐茬茬打去。这时百步以外的‘回手一枪’却拍拍自己的秃头:“哈哈”大笑着走了。‘飞刀剃头’身边的几个人赶紧过去把他扶进剃头铺,然后又给他拍打前胸抚摸后背,‘飞刀剃头’经过众人好长一段时间的抢救才缓过神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头还在才放下心。然而从此‘飞刀剃头’再也不给人剃头了,因为这时他才体会道他在别人头上扔飞刀时,人们的心里是多么的害怕,万一自己失手别人的脑袋岂不是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