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安嘴角微扬。那个没有半点女人样的女孩子，小脸红扑扑的模样甚是好看。
四、
老爹出院之后，顾延安乖乖地离开了。他成了澡堂的常客，常常开车穿越大半座城市来洗澡。
白小筱要去面试，打开门就看到顾延安抬手正要按门铃。
老爹走出来：“小顾来了？刚好，小筱要去面试，你们路上聊，顺便送送她。小筱是个路痴，等她找到地方，说不定面试时间都过了。”
顾延安面带微笑：“好的，伯父。”
白小筱在老爹的目送下上了顾延安的车，她坐在后座——远离顾延安的位子。沉默得有些别扭，尤其是对方还有意无意露出意味不明的轻笑，白小筱最讨厌这种憋闷的气氛，她找了个话题：“做警察的都像你这么闲吗？”
“我辞职了。”顾延安说，“我受了伤，不适合再去拼了，我也不想转文职，干脆辞职。”
“谁问你那么多了？”她想起顾延安身上的疤痕，心里其实是支持他辞职的。
到了公司，白小筱让他先走，自己上去面试。白小筱有丰富的从业经验，她很快通过初试，最后是几位高层的面试。
轮到她，白小筱推开门，里头的领导纷纷起身离开，经过她身边时都面露暧昧的微笑。白小筱脸色煞白地看着位子上唯一留下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
葛黎笑了笑：“小筱，闹够了吧？”
白小筱神情有些别扭，葛黎财大势大，要找到她易如反掌，她不该惊讶。只是这些天顾延安搞得她心烦意乱，她几乎都快忘了这件事。他是葛黎，她交往了将近十年的前任恋人。
葛黎是她之前公司的总经理，十年前他们就认识，毕业后，白小筱很自然地进入葛黎的公司，跟在他身边做事。他们几乎寸步不离，会变成情侣，也是很自然的事。他们感情低调，很少在外人面前提及，连白老爹都不知道她在和葛黎交往。
一个月前，她和葛黎出差，晚上葛黎没回来，她出去找，却看到葛黎拥着一个俗艳的女人去开房。白小筱在宾馆外等了一夜，身体都要冻僵了。
她回到宾馆，泡了个热水澡，葛黎也回来了，带着一身廉价香水的味道。
白小筱提出分手，甚至直接离职，她不能容忍自己的爱情里有一点点杂质。
葛黎来找她，她是感动的，可是想到那一夜的事，白小筱摇头，闷闷地说：“我没有闹。”
被盯得不自在，白小筱要跑，葛黎迅速抓住她的手：“那天的事我向你道歉。”葛黎说，“我父亲知道了我们的事。”父亲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知晓，只是一直当他只是玩玩，不曾重视。最近，葛父帮他安排了商业联姻，这才提起这件事。父亲逼他结束这场“游戏”。所以，他才做了那样的错事，他想知道自己会不会爱上别的女人。葛黎知道白小筱有多依赖自己，他原本安心地等着白小筱回来，可是却听说她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他不得不急着来找她。
“小筱，嫁给我。”
“什么？”
“嫁给我。”葛黎说，“我们从此一起生活。”
白小筱愣愣地看着葛黎。
这十年来，她像只缩头乌龟，不肯面对现实，他们不适合。她贪婪地依赖着葛黎带来的安全感，她懦弱地想着，真到了不得不结束的那天，她一定不会拖泥带水。
她从来没想过，他们会有将来。
而葛黎，真的打算给她一个将来。
“小筱，可以回来我身边了吧？”
白小筱怔怔地听着，任由葛黎牵着她的手，无视外头一群人的惊呼声，走出了办公大楼。白小筱的脑袋晕晕乎乎的，直到听见有人叫了一声“白小筱”，她才回过神来。顾延安的表情很难看，白小筱有些心虚，身子微微向着葛黎靠了过去。
顾延安问：“这个人是谁？”
葛黎挑衅地直视顾延安：“我知道你，你是顾延安，小筱的学长，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小筱，不过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功成身退了。”
白小筱觉得气氛有些紧张，她似乎成了言情小说的女主，被男一男二抢夺。
顾延安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你们”
“我们是恋人。”葛黎说，白小筱心虚地低着头，“我们交往快十年了。”
“十年？”顾延安差点咆哮出来，“十年前你会离开，就是因为找到了更好的男人？”白小筱的沉默，让顾延安怒火更旺了，他压抑着怒气，“白小筱，我要你亲口说。”
白小筱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心中已经做了选择，“我和葛黎一直在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