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呀走,走过一座独木桥,祝英台说:“我俩走到木桥上,好比牛郎织女渡鹊桥。”
“贤弟,牛郎织女是夫妻,我是兄来你是弟,贤弟你的比喻不恰当。”
“唉,梁兄啊,你真是一只呆头鹅!”走到分别的长亭,祝英台停下脚步,叹息说,“不知梁兄可曾婚配,有没有钟情的女子?”
“因为家境贫寒,山伯至今不曾求得好配偶。”梁山伯低头说道,“我母亲一直为这件事操心。”
“这样正好。梁兄,我来给你作个媒,我要把我家九妹许配给你。九妹是英台的同胞妹妹,人品相貌都和我一模一样,不知梁兄意下如何?”
梁山伯一听很高兴:“如果人品相貌与贤弟一样,九妹定然是聪慧秀美的女子,梁山伯求之不得——只是,梁家穷,祝家富,我怕贫富悬殊,难成婚配。”
“梁兄不要担心,我家九妹不是嫌贫爱富的人。”
梁山伯跟祝英台约好,七夕到祝家庄求亲。约了相见的日期,两个人依依惜别,祝英台回家去,梁山伯回到万松书院。
一回到书院,师母就把他叫了去,把玉佩交给他:“祝英台临走前把这块玉佩交给我,央求我为你们俩做媒。”
梁山伯满心欢喜:“多谢师母,刚才与英台贤弟离别前,他把祝家九妹许配于我,让我七夕节到祝家庄求亲。”
师母笑了:“山伯,你真是个书呆子,难道你没有看出来,英台是扮成男妆的女子呀!”
梁山伯想起刚才在长亭送别,祝英台又说凤凰,又说鸳鸯,又说牛郎织女,恍然大悟:“哦,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祝英台就是祝九妹,祝九妹就是祝英台!”
师母说:“既然你俩人订了婚姻,就应该尽早去求亲。山伯,你下山寻英台去吧!”
梁山伯谢过师母,拜别师友,回到家中,禀明母亲,便去祝家庄求亲。
再说祝英台,她回到家中,父亲从病榻坐起身:“英台,父亲催你回家,一来因为你爹娘身体有病;二来你已到了出嫁的年纪——我为你订了一门好亲事,只等你回来就成亲。这三年,你读书明理,出嫁后再不得任性胡为。”
听了这话,祝英台顿时感觉晴天霹雳:“爹爹,你,你把女儿许配何人?”
“我为你选择的好夫君,是马太守的好儿郎马文才。”
“爹爹,你把这门亲事退了吧!”
“什么?马太守家有钱有势,难道还配不上你?”
“爹爹,这三年来,英台与同窗梁山伯情深似海,已经请师母做媒,定了终身。我不能再与别的男子结为夫妇。”
祝员外一听,“啪”一声拍烂了书桌:“我容你出外读书,你竟与外头男子私定终身,你与马家的婚事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绝不能退婚。从今日起,你乖乖在闺中待嫁,再不得出门半步。”
祝员外十分愤怒,他把祝英台关在家里,让人日夜看守,再不许她出门了。
到了七夕节,梁山伯来到祝家庄,可是祝员外对他说:“英台其实是我家女儿,不是男子。男女授授不亲,你们两人不便相见!”
梁山伯急了:“我与英台同窗共读,三年来亲如兄弟,分别后我才得知英台是女儿身,师母为我俩做媒,嘱咐我早日来祝家庄,向祝伯父提亲。”
祝员外告诉他:“我已将女儿许配马家了,英台马上就要出嫁。你回家去,另寻佳偶吧!”
梁山伯走到祝家门外,又抬头去看祝家的楼台,却看见英台身穿女子的衣裙,正站在阁楼上,流着泪望着他。
两个人一个在阁楼上,一个在墙跟下,只是相对望着流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梁山伯回到客栈,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他的心碎了,当晚感染了风寒,没过几天,病死了。
那店家可怜他,把他埋在路边的荒郊,为他造了一座土坟。
祝英台出嫁那天,她穿上红嫁衣,打扮得很漂亮,她坐在花轿上,心里想:“如果像蝴蝶一样,有一双翅膀就好了。如果能跟梁山伯一起,变成两只蝴蝶就好了。”
当花轿行到梁山伯的墓前,英台推开轿门,跳出轿子,她甩掉绣花鞋,赤脚朝墓前奔去。一时间,四下里风起云涌,大雨刷啦啦落下。等到祝英台跑到坟墓前,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坟墓裂开一道缝,祝英台从裂缝跳入墓中,坟墓马上合拢了。
过了一会儿,雨过天青,天上出现一道彩虹,坟墓里飞出来一对蝴蝶。
两只蝴蝶自由地飞,快活地飞,它们一会儿飞到花间,一会儿飞到湖上,无论飞到哪里,它们总是在一起,形影不离。
这两只蝴蝶,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