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和力量调整好,它砸到人的头顶造成的伤害,与从楼上坠落没什么两样。方砖都是一个模子制造出来的,砸死人后,换另一块代替即可。
有人要找死,谁都拦不住。
我沉重地叹了口气,走回去继续挖掘。
把秦刚叫醒时,他躺在床上睡得很香。
“大哥?”他揉了揉眼睛,“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示意他噤声:“跟我走,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带秦刚来到地下停车场后,我把手电指向坑底。秦刚看清后,吓得魂不附体,想要尖叫,被我用手捂住了嘴。
“怕什么?”我说,“这人死一千多年了。”
人的尸体要么化为白骨,要么变做干尸,可眼前的这具尸体却成了一座“雕像”。他像个举重运动员,两腿叉开,双手高擎,身上的铠甲纹理清晰,若不是白骨从脖子里伸出,连我都会以为这是真的雕像。
“他就是古籍里记载的那个将军。”我介绍道。
“他……他的脑袋呢?”
“没了。我想得没错,石碑上举头三尺的那个举字,意思是举起。你看,他这姿势不就是要举起自己的脑袋吗?”
“你别吓我!”秦刚结结巴巴地说,“他怎么……会被埋在这里?”
“他本来就埋在这里,我想应该是施工时发现了他的尸体,他的头颅应该是在挖掘地基时受损严重,开发商担心传出去会影响楼盘的销售,更担心亡魂怪罪,带来灾祸,才决定封闭了地下停车场,并且做了没多少实质意义的消防通道。”
“原来如此……该怎么处理它?”
“将军的尸体倒不着急,我叫你来是帮我一起处理段斌。”
“段斌?”他哆嗦得更厉害了,“他怎么了?”
段斌被我搬到了柱子的后边,他不再流血,也无血可流。我简明扼要地向秦刚描述了方才发生的事,他脸色煞白。
“没想到他真的是凶手……大哥,报警吧!”
“要是警察认为我防卫过当该怎么办?不如把他和将军埋在一起,警察会以为他畏罪潜逃,咱们也可以脱身了。”
“……好,听你的!”
“来,把他抬到坑里。”我指指段斌的双脚。见秦刚走过去弯下腰,我的手向后一拉,几根隐藏在黑暗中的金属线毒蛇般地套住了秦刚的脖子。
“别动!”我警告道,“你不想成为第二个段斌吧?慢慢后退,背靠柱子站着……很好。”
“大哥,我不会出卖你的!”见我把金属线围着柱子绕了两圈,秦刚吓得哭了起来,“你不要杀我!”
“求饶之前先听我把话讲完。将军的故事还有最后一个疑点: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我指指坑底,“那可绝对不是中邪坠楼应有的死相。看到他的尸体,我忽然想到楼前石碑上的三个孔,我是打结做套的高手,那三个孔的位置让我想起了一种结扣,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最小的力气把人勒住,挣扎得越厉害,勒得越紧。”
秦刚本来在悄悄活动身体,听了我的话,不敢再动了。
“对他恨之入骨的百姓,在石头上打了三个孔,趁将军喝醉,把他捆在石头上勒死,是最安全的办法,然后在他的身上浇灌泥浆,封闭住尸体,诅咒他永世不得超生。”
“我可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啊!”
“你真的是那个女孩死亡时的目击者吗?”我露出阴冷的微笑,“或者说,肇事的人就是你。你习惯早起众人皆知,为了摆脱嫌疑,你灵机一动,趁楼里无人,偷偷跑到楼下装扮成目击者,让大家替你背黑锅。”
“我没有!”他的脸白了。
“你对段斌的呼来喝去早已不满,于是找了个机会,悄悄地在他的房间里拿了块方砖,希望有人能够注意到他阳台上的方砖少了一块,就算不会去通知警察,也足以让段斌相信砖头是从自己的窗口掉下去的。”
“没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