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晓落又拿出饮料,胖墩再次摇头:“酸不溜秋的,咱老百姓喝不惯。”
贝晓落说:“那你让你一张‘海马嘴’闲着多可惜呀,为国家俭省节约呀?”
胖墩说:“给我喝白开水吧,照样长膘。”
胖墩又说:“我不善和女孩子牛吹,你们谈,还是给我派点实在活吧。”贝晓落就让他挪衣架,又让他把一个旧漆器背到杂物间。
叶蕾说:“你逮着个廉价的搬运工和善良的劳动人民狠劲使呀。”
贝晓落说:“生命在于运动嘛,所以全国人民才鸡子般生动活泼又夹紧怕环保部门罚款、属于微型污染源的屁股。”
胖墩要走,贝晓落说:“以后我们受了委屈,全凭你这个‘娘家人’出气。”
叶蕾说:“贝晓落嘴不饶人,你别得罪她。”
没想到胖墩意气冲动,要割腕盟誓。贝晓落夺过水果刀,说:“得,得,胖大侠,跟你说着玩儿。从你刚才那啸男样子,我好像看到世界暴力的起源。下次来,带上你那个小飞人哥们,我特欣赏他长颈鹿水平的脖子。”
胖墩落榜到肉铺当了学徒。入高中后,小飞人通过爸爸搞通关系硬塞在叶蕾和贝晓落的班。
老师们各有高招。长得像芦柴棒、愁对象的女老师把怒气发泄到学生身上。班主任在讲台上耍了一通大梦拳,自称《射雕英雄传》中郭靖的真传弟子,一下子震住调皮捣旦的学生。小飞人说:“我拿冰糕、奶糖赂选几票呢,也没混个班干部当当。”
班主任发现这个小暴发户儿子的一些毛病,要叫家长,小飞人推诿,说他爸爸打理一个袜子厂,到广州出差了。对藏猫腻的学生,班主任来个突然袭击式的家访。
小飞人的爸爸下班后,保姆端上饭菜,爷儿俩扒着一只香酥鸡,班主任进来,小飞人心里叫道:露馅啦!一截鸡腿插在他嘴里竟忘吐出来。
没等班主任说完,小飞人的爸爸朝儿子扇去一掌,吼道:“混账东西,你给我跪下!”小飞人的爸爸站在豪华沙发上呲着大金牙,数着手指:“你罪状有三。一是学习成绩下游,你也给老子长长脸;二是你经不住‘资产阶级香风’的袭击,勾引女生,怕没毕业,就晃出个三宫六院来;三是害你班主任跑腿。真是良心大大的坏了。”并举着小飞人爷爷讨饭时留下来的打狗棍,忆苦思甜。
小飞人的半癫妈妈抱个布娃娃,喃喃着:“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下得半截楼梯又回去了。
小飞人的爸爸蹲下来抱头呜呜哭:“家都成这个样子,我还办工厂挣的哪门子钱?”小飞人也跟着干嚎。
班主任安慰几句,起身告辞。保姆把毛巾递给小飞人,小飞人说:“我哪有眼泪呀,不用擦。”爸爸抚抚儿子的腮帮问:“打疼了不?刚在你老师在场,我对你的怒气夸张些。”他太溺爱儿子了。保姆瞧着这爷儿俩偷笑。
小飞人是田径场上的骄傲,女生啦啦队为他喊破燕语莺声的嗓子,近似母马嘶叫。
叶蕾呢,热爱学习,谈理想,清流濯足。叶蕾是学校有名的才女。叶蕾去小树林,小飞人也跟上,赞美叶蕾的读书声比鸟鸣宛啭,或理屈词穷地抒发一句“天气真好呀”;叶蕾在教室学习,小飞人也磨蹭不走拿本书装样子,叶蕾走过来说:“你的书本拿倒了。”叶蕾入了校文学社,小飞人想巴结自命不凡的才子才女们,说:“我想加入你们‘丐帮’,我会写武侠小说。”逗得众秀才们哈哈大笑。
叶蕾撵他:“你向老师写个检讨书还满是错别字。去去!这儿你挨不上边。”
小飞人是赖上了:“我给你们打杂吧。”
时隔不久,小飞人就摸清这帮文学小疯子的底细,他们其实钻到虚无的一溜烟里不能自拔,满脑子廉价幻想,被人口贩子拐卖到美洲还以为去周游世界。被琼瑶小说醍醐灌顶、并想找点写作灵感的他们“体验生活”,接到报告,惊得正孜孜不倦地伏案的所有老师大跌眼镜,从活动室扒出来憋得脸红脖子粗的三对小男女。
小飞人去追叶蕾,自然无功而返,到高二又瞄上女生张紫,谁知酿出“花园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