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情仇

 
梅花情仇
2015-12-14 10:26:01 /故事大全

民国初年。东北吉西地区匪患严重,百姓深受其害。而专司剿匪的保安部队同样为害一方,他们敲诈勒索,鱼肉乡里,百姓实在分不清谁是兵,谁是匪了。

这天,太阳高高挂在双树县西的一片苍凉的原野。山坡的密林里,潜伏着二十多个汉子,他们静静地骑在马上,一动也不动,仿佛雕塑一般。

许久,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抹黑点,黑点越来越清晰,原来是一伙迎亲队伍。队伍前方,几个唢呐手卖力地吹着乐曲,中间一台别致花轿,里面坐着新娘,队伍后面有两个骑马的军官。林中汉子们看到迎亲队伍越来越近,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犹如猎狗见到了猎物。眼见队伍临近,为首的黑衣汉子一声呼哨,众人象饿虎般呼啸着向队伍扑去。两名军官见情况有变,正欲拔枪应战,可惜已经迟了。随着一阵爆豆般的枪声,迎亲人员全部陈尸荒野,鲜血染红了黑土地。随着一阵怪笑,这伙人将花轿中的新娘子掳去,飞驰而去。

这伙强人,由三个头领控制。大头领虎背熊腰,长着浓浓的络腮胡子,人称陈老大。二头领五短身材,有一手百步穿杨的好枪法,人称关阎王。三头领虽左眼失明,却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好功夫,人称索命赵神拳。三人歃血为盟,拜为结义兄弟。他们本活跃于辽西北一带,大碗吃酒肉,大秤分金银,鼎盛时曾有二百人之众。可经官军多次围剿,大伤元气,仅剩几十人,万般无奈之下,展转至此,以图东山再起。这次匪首们得到消息,决定劫走花轿,狠狠地敲上一票。

回到山寨,揭去新嫁娘的红盖头,三个匪首不觉看的呆了。这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约有十七八岁的年纪,长长的睫毛下闪着一双黑亮的眸子,白皙的脸庞透出淡淡愁云,袅袅的身材配上那火红的嫁衣,更显一种凄楚的美,就算出塞的昭君,奔月的嫦娥也不过如此吧。匪首们狠狠咽了口唾沫,象三条发情的野狗,疯了一般扑了上去。夜,朔风凄厉,似在发出不平的怒吼。……

翌年春天,雪化的比往年迟,燕子归来的比往年晚,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寻常的年头。

这几天,保安司令胡三炮茶饭不思,怒不可遏。他费了很大周折,花了好多光洋买来的军火,竟然被狗胆包天的土匪给劫走了,而且就是在双树县,自己的眼皮底下被劫。俗话说,匪不与官斗。胡三炮也恪守剿匪之道,即剿而不灭,从而受惠多年。

这次,究竟是哪伙土匪公然打破默契,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胡三炮不光心疼被劫的两挺机关枪,而且查访多日,也没搞清是哪伙土匪做的案子,这令他大为恼火。

且说离城四十里外有个姚家屯,是个城高墙厚的庄子,拥有良田千顷,富甲一方。当家的姚万平,年方四十,晚清秀才,可决非等闲之辈。十年前姚老爷子过逝,他做了姚家当家的。几经风雨,把姚家由一个小康之家变成了豪门大户。他派二弟在城里开了当铺,又把俊俏的三妹嫁给胡三炮做二姨太。他自己和三弟及子侄们在乡下经营,花了两年时间修了一座坚固的城堡,有南北两处城门,城堡四角是炮楼,城墙上每时每刻有炮手巡逻。如此一来,土匪们从不敢打姚家的主意。就算路过姚家屯,也是小股土匪绕着走,大股土匪跑着走。

一天,姚万平却接到了一封土匪书信,说要前来借钱借粮,落款是“梅花”。他当即回绝了土匪,然后加强戒备,天一擦黑就紧闭城门,男人轮班休息,警戒。

这天傍晚,寂静的旷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会儿工夫,南北方向各出现了一队人马,队伍中打着旗子,旗子上面绣着一朵醒目的梅花。他们杀气腾腾扑向姚家庄,一时间,枪声大做,又有叫喊声、马蹄声参杂其中,空气中弥漫了血雨腥风。

天已蒙蒙亮。姚家城墙已被炸开了一个口子,姚家男丁也伤亡多人,而土匪们却攻的一阵紧似一阵。姚万平没想到土匪们有威力强大的机关枪、炸药,眼见大势力已去,只得开城纳降。

土匪们欢天喜地,耀武扬威地进了城堡。姚家男人垂头丧气,谦卑地为土匪们点上大烟,女人们则烧水做饭。根据东北土匪的江湖规矩,庄子破了,主人要为土匪烧大烟泡,准备伙食。然后,土匪可以拿走庄子里任何可以拿走的东西,决不伤人性命,也决不碰女人。因而,姚万平仅心痛自己的财产,没有一丝的恐惧。

土匪们吃饱喝足,将城堡里所有的人赶到晒谷场,男人和女人被圈成两部分。梅花大旗下,几位匪首骑在马上。令人侧目的是,其中竟有一位女匪。她身披黑色的斗篷,衣摆绣着一朵洁白的梅花,脸蒙丝巾。虽看不到庐山真面目,但其飘逸的秀发,袅娜的身段,令人只想到她是一个美貌女子,而非杀人放火的女匪。

看到土匪如此一番折腾,姚万平感到一丝不安。他冲匪首们喊到:“大当家的,我们已放弃抵抗,你们可要按规矩来啊。”

“规矩?哈哈哈。”长着络腮胡子的匪首纵声大笑,引得其它匪首及喽罗们也跟着开怀大笑,笑声阴森诡异,令人不寒而栗。

“规矩嘛,”笑声戛然而止,络腮胡子朗声说道:“从今天起,规矩得由我们来定。”话声刚落,他身边的另一匪首已挥起腰刀,向姚万平斜劈下去。只听得一声惨叫,姚万平身首各异。就在姚家众人目瞪口呆,还没缓过神的工夫,枪声大做,姚家男人全部倒在血泊中。在一片惊叫声中,土匪们淫笑着,叫骂着,把女人拖进正房、厢房,拖进马厩、柴屋。有的则急不可待,直接将女人摁倒在院子里,剥衣扒裤,肆意凌辱。好一幅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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