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爱丽丝

 
献给爱丽丝
2017-04-10 12:50:01 /故事大全

献给爱丽丝是最新的世间百态故事,极具知识性、趣味性与可读性,希望大家喜欢。

阿芙梅尔刚一下班,电话就响起来了。她不用接就知道谁打来的。

这一年的冬天,阿芙梅尔将外婆塞尔玛从斯德哥尔摩接到了哥德堡,和自己住在一起。塞尔玛的头发已经由金变银,记忆力也很糟糕。她想不起自己上一餐吃了些什么,遇到熟人或亲戚也常常喊不出名字。但她现在只记得一件事情——催促阿芙梅尔回家教自己弹钢琴。她不学别的,只学那一首曲子:《献给爱丽丝》。

“还记得昨天学的吗?”阿芙梅尔问。

塞尔玛一直笑着摇头,她布满皱纹的苍老的手掌拳曲着,在黑白的琴键间游动。她尽力弹出开头的几个音,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我真的不记得了,阿芙梅尔,”塞尔玛笑道,“恐怕你还得再教我一遍。”

“可这有什么用呢,塞尔玛,”阿芙梅尔问道,“你要是想听,我可以弹给你。”

塞尔玛收敛起笑容,缓步走向窗边。哥德堡的冬天很暖和,窗外回转的只是清寂的工厂的烟。“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塞尔玛说。

那一年飘雪的斯德哥尔摩并不安宁。二战中的瑞典虽然中立,还是受着四面八方的冲击。小女孩丽莎只十一岁,就跟着家人从拉脱维亚渡过波罗的海逃到斯德哥尔摩来避难。从立陶宛、拉脱维亚来的难民太多了,才一登陆丽莎就和家人走散了。她的衣服不厚,自己流浪在斯德哥尔摩的街头无处可去。又冷又饿的丽莎在流浪汉聚集的大桥下睡过几晚,白天游走在街上乞讨。那一阵子有德国士兵穿城而过,吓得小丽莎四下躲藏。

直到有一天,丽莎过于饥寒晕倒在一户人家门前,醒来却躺在舒服的床上。救她的人也是十几岁的少年,他叫弗雷恩。

“你叫什么名字?”弗雷恩问她。

丽莎怯生生没有说话。因为她不会瑞典语,只会俄语。

弗雷恩笑了笑,他已猜想到丽莎的来历。他们坐在阁楼二层的窗边,暖煦的阳光正将寒冷的空气分离开,触碰丽莎的发梢。弗雷恩将丽莎领至钢琴边,伸手便弹奏了一首极美妙的曲子。丽莎从没听过,看着他纤细灵巧的翻飞的手指入了迷。弗雷恩只弹了一半就停下来了。他喘着气,好像很累,面色也很苍白。但他还是微笑着望着丽莎。

“这首曲子叫《献给爱丽丝》,”弗雷恩说道,“献给爱丽丝。”

“献给……爱丽丝。”丽莎小声说。

“对啦。”

丽莎自此一直住在弗雷恩的房子里。弗雷恩虽已染病,仍旧每日教丽莎弹琴,学这一首《献给爱丽丝》。

弗雷恩的父母都在之前的战争中死去,仅有的一个妹妹也死于疾病。他一直在商店做伙计,却因肺病不得不回家中休养。丽莎的到来让弗雷恩的生活多了一抹颜色,接替了离他而去的妹妹的角色。她每天帮弗雷恩出去买菜,已经能说几句蹩脚的瑞典语。她学钢琴的样子也小巧可爱,非常得弗雷恩的喜爱。

丽莎御寒的衣物已经破旧,整日穿着弗雷恩的棉袄出门。直到有一天,她照常拖着瘦小的身躯上街,岂料竟又遇到穿城而过的德军。

她背着身子在街边的商店里战战兢兢地买菜,结果忘了付账。店主抓住她说她是小偷,情急的丽莎连喊了几句俄语,一下子惊觉自己暴露了身份,把钱甩给店主,急忙往家里赶。

当天晚上,德军搜查拉脱维亚叛逃军民的扫荡已经快进行到弗雷恩的阁楼。小小的丽莎知道自己难以脱身,害怕得哭了起来。

“别怕,”弗雷恩对她说。他从柜子深处掏出自己死去妹妹的一条裙子递给丽莎,“把这个穿上。”

丽莎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穿上裙子,紧张地坐在钢琴边,按弗雷恩的示意,一遍遍地弹奏曲子。德军皮靴的声音传了上来。闯进来的德军看见二人大吼:“我们已经接到举报了,你们哪个是叛民?”

丽莎的曲子变得缓慢,渐渐地停了下来。她闭着眼睛刚要开口,却听得弗雷恩的嘴里传来一句并不顺畅的俄语,“我是。”弗雷恩说。

几个士兵把弗雷恩捆绑了起来,可怜小丽莎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为首的德军走过来问,“你弹的曲子叫什么?”

丽莎顿了顿,用瑞典语答道,“献给爱丽丝。”

塞尔玛的故事讲到这里,眼泪已经流了下来。阿芙梅尔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你就是丽莎,对吗?”

塞尔玛点点头。

“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跌宕和坎坷,阿芙梅尔,”塞尔玛说道,“我虽然已经老得把《献给爱丽丝》忘掉了,却永远也忘不了,弗雷恩用自己的生命教会我的,那一首伟大的情谊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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