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自己

 
谋杀自己
2014-05-12 21:58:43 /故事大全

这一天,轮到刑侦科科长何钊和他的搭档赵忆兰值夜班。他们刚上班不久,就接到了一个报案的电话。电话是交警队队长王昆打来的,他在电话中说:“何科长,西山风景区发生一起车祸,撞死了人。请你们派人来一下!”

“什么?出车祸你们交警队处理一下不就行了,还需要我们出现场?”何钊疑惑地问。 “据目击者说,车子是对准路旁的死者撞去的,肇事后司机又驾车逃逸,很像是故意谋杀。”王昆说。 事故现场离中心城区很远,何钊驾着警车一路风驰电掣,半小时后赶到现场。

到达现场时,交警已经做完了现场勘查,法医汤平也进行了尸体检验。他们向何钊介绍说:“死者名叫扬大江,是宏达机电公司的一名员工,出事前与妻子一起在路旁行走。肇事汽车从前方驶来,肇事后进行了急刹车,在距尸体八米处停下,然后再开车逃逸,可以排除因刹车故障而造成车祸的可能。”

何钊点点头,立即开始现场调查询问。

死者的妻子叫吴晓兰,是一位二十六七岁、中等身材、楚楚动人的美丽女子。她满脸泪痕,强忍住悲痛,断断续续说了当时的经过:这一天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恰好又是星期日,在一家情侣酒店用过晚餐以后,二人还迷恋这傍晚的美丽景色,便又并肩挽手地沿着湖旁这条林阴道漫步而行。谁知就在这时,一辆轿车忽然一下从路中心驶向路旁,径直朝他们冲来。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躲避。千钧一发之际,丈夫猛地一下将她推开,躲过了那一劫,而他自己却被汽车撞倒。

“他救了我,可他自己却”吴晓兰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掩面痛哭起来。

听了这话,何钊不觉对死者产生了几分敬意,待对方稍稍平静了一点之后才问:“那么,你看清楚了那是一辆什么车子,车牌号码是多少吗?”

吴晓兰抬起泪眼,摇头说:“我什么也没有看清楚。当时我我吓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记住”

何钊点点头,表示理解。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是会失去辨识能力的。

翌日,那辆肇事的红色宝马车就找到了,它被人丢弃在市郊的一个僻静处。车身很干净,但车前的挡板却有着明显的碰撞痕迹,一只车轮上还沾有血迹。 然而,打电话到交管局一查,得知它却是一辆被盗的车子。据车主报案时说,前天下午他去参加—位朋友的家庭宴会,因为距离不远,所以就没有开车前去。谁知赴宴回来后,发现停放在自家楼前的红色宝马车不翼而飞,他当即报了案。

看来肇事者就是这名偷车的窃贼,是他驾着这辆偷来的车子闯祸撞死了人。

何钊立即对轿车进行细致的检查,希望能在车上寻找到一些罪犯的印迹。但遗憾的是,罪犯在弃车时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擦抹,轿车内外都未留下印迹。

经过两天的明察暗访,何钊终于寻找到了一名见过这辆车的驾驶者的人,那是一位名叫陶二宝的开锁匠。他告诉何钊说:“这车的车主我见过。那天下午他丢了车钥匙,是请我去替他把车门打开的。”

“你替他打开车门前,查看他的身份证和车照了吗?”何钊问。

“没有。”陶二宝说。

“那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车主?”何钊问。

“那车就停靠在小区内他家的楼前,开锁前他还与我讨价还价,那还会有假吗?”陶二宝笑了。

“那你还记得那个人的容貌吗?”何钊问。

“当然记得。那人一米七左右,圆脸,穿一套浅色的西装”陶二宝说。 一死者是谁——

半个小时以后,模拟画像画出来了。何钊看了看,说:“咦,这画像怎么有点像死者扬大江?”

赵忆兰拿过画像仔细看了看,又找出一张死者的照片比对了一下,说:“不错!就是扬大江”

“可是,这怎么可能?杨大江驾着偷盗来的宝马车,肇事撞死自己后又驾车逃逸,这不成了天方夜谭?”何钊说。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扬大江偷盗了宝马车后,又转手让给了别人,是后者开车撞死了他;第二种可能是偷车者和驾车肇事者都不是扬大江,而是另一个和他长得极其相似的人。”赵忆兰分析说。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偷车者和驾车肇事者确实都是扬大江,而被撞死的并不是扬大江,而是一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何钊补充说。

“那不可能吧?案发时扬大江是和他的妻子吴晓兰在一起,他的妻子总不会分辨不出自己的丈夫吧?”赵忆兰说。

“当然,这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们能从扬大江的死上获取巨大利益。比如说”何钊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伸手拨通了市人寿保险公司的电话。

没过多久,保险公司就打回电话来说:“不错,半个月前扬大江在我公司投了一份意外事故人身保险,保险的受益人就是他的妻子吴晓兰。”

“赔偿金额是多少?”何钊问。

“五百万元。吴晓兰已经于昨天下午领走了。”

“什么?五百万元?已经领走了?你们的工作效率真够高的。”

“她持有公安局签发的死亡证明,一切都符合手续”对方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解释说。

原来,昨天上午吴晓兰曾来公安局,要求给扬大江开非正常死亡的证明,并要求将他的尸体领回去进行火化。按规定,一般的刑事杀人案,在案子侦破以前,尸体需要保存一定的时间,以备案情发生变化时,可以进行尸体复验。因此,何钊没有同意她的后一项要求,仅给她开具了一张死亡证明书。

何钊放下电话叹了一口气,说:“现在既然已经具备了这个前提,就不能排除死者是另一个长得与扬大江十分相像的人的可能。”

“可是,怎么才能验证这一点呢?”赵忆兰说。

“扬大江不是还有母亲吗?”

“是的,他还有一位年近花甲的老母,因为不适应城市的生活,独自一人住在丰城乡下的老家。”

“这样吧!我们明天去一趟丰城,把老太太请来看一看尸体,做母亲的总不会认错自己的儿子吧?”

第二天,何钊和赵忆兰驾车去丰城专程拜访了扬大江的母亲。 扬大妈虽年近六十,但却耳聪目明,身体十分硬朗。

闲聊了几句之后,何钊开始把谈话引入正题,说:“大妈,我们今天来是想请您帮个忙。”

“啥事?”老人爽快地说。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出车祸死了一个人,想请您去辨认一-”

“什么?大江他出事了?”老人一怔,紧张地追问。

“大妈您别急,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只是那个人长得很像扬大江”赵忆兰连忙安慰她说。

谁知老人反而镇定下来,说:“吴晓兰呢?她怎么说?她这个做老婆的总该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丈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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