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受害者？
片警蔡晓阳失踪三天了，手机也能挂通，但没人接听，家里人也不知所踪。所长很紧张，因为蔡晓阳还私自带走了配枪。所长赶紧带人在他分管的片里查问，终于一个大妈说，前几天看见他进了她们楼里的二单元，去了谁家就不清楚了。这是一栋五层楼，警察们就从一层敲门，一家一家都开了门，直到第五层的502才没人开门，他们还从门缝里闻到了一股血臭味儿，一拨蔡晓阳的手机，在屋里响了。大家赶紧撞开了门，立刻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地板上一大片干涸的血痕，一个女孩死在客厅的沙发上，是割断腕动脉而死。进卧室一看，蔡晓阳死在了床边，地板上也是一大片干涸的血痕，是割断颈动脉而死。割断蔡晓阳颈动脉和女孩腕动脉的是同一把水果刀，刃口上粘有血痕，水果刀就落在在女孩的右手旁边。蔡晓阳的配枪也没丢失，迹象说明，蔡晓阳性侵，女孩不堪其辱，割了他的颈动脉。看他死了，又自知死罪难逃，遂割了自己的手腕。经查女孩身份证，她叫蒯晶晶，一人租住在这个两居室里。据该楼的邻居反映，蒯晶晶是个卖淫女，难怪地板上留有多人的脚印呢。邻居还反映，蔡晓阳跟蒯晶晶认识，他经常过来。哦，既然认识，蒯晶晶又是卖淫女，干吗还要动刀呢，而且一刀就要了蔡晓阳的命，非常“专业。”还有，蒯晶晶既然靠卖淫活着，干吗还会自杀呢？这样的人都有很强的抗死亡能力。进一步侦查发现，蔡晓阳身上没有一分钱，这又有点不合常理。不用说来嫖，平时一个男人身上也不可能不带点钱啊，还有蒯晶晶的屋里，除了两张银行卡外，也没有任何现金。有这些疑点，再想到地板上留有的多人脚印，侦察人员忽然又觉得，蔡晓阳不是蒯晶晶所杀，蒯晶晶也不是自杀，是另有他人。刑侦人员有了这样的分析判断，就把目标集中在脚印上，经鉴定，除了蒯晶晶的脚印和蔡晓阳的脚印外，还有两组最新的脚印，是两个男人留下的，一个在1.70米左右，一个在1.80米左右，这二人可能就是杀人者。围绕这些线索，经过几个多月的慎密侦察，终于抓获了杀人犯董世坡和皮润福。他们一个32岁，一个29岁，一个是做保安的，一个是建筑民工。在审讯时，董世坡交代说：作案前半个月，他被蒯晶晶引诱到出租屋。进了屋，她叫我等着，说她去冲冲身子。她就去了卫生间，我就等着她，那婊子过了四五分钟后才回屋，用浴巾围着，她又叫我脱衣裳，我就脱了。我刚脱了，还没跟他上床，蔡晓阳就进来了。其实，那婊子去卫生间是等着蔡晓阳来，听到他来了，才进屋。蔡晓阳进来后，就用枪对着我，叫我穿上衣服，然后就把我和那婊子铐上了，要带我们走。没等我说话，那婊子先说话了，她问去哪里？蔡晓阳说，到所接受教育处罚。那婊子又说，警察同志，你就在这儿教育处罚吧，就别去派出所了，我们知道错了。蔡晓阳看了看她，又看着我问，你呢？我也不愿去派出所，那地方我进去过，屋里一锁，饿的跟孙子似的。我也赶紧说，就在这儿吧，我听着。他就对我们俩讲了一大堆卖淫嫖娼，是什么危害社会的犯罪，我们只能承认是犯罪，他还让我和那婊子写了悔过保证书交给他。接下来就是罚我们钱，说一个人罚5千。那婊子什么没说，就给了他5千，可是，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只有3千多。我只能如实说。他看了我半天，又说，看在你写了悔过书的份上，有多少算多少吧。这样，我就把身上的3千2百元钱都给他了，他连个纸条也没给我写。收完了钱，他对我又教育了一回，才让我走了。出来以后，我就想，我连那婊子都没挨上，就是挨了她也只要100块，可这下子扔了3千多块钱，越想心里越窝火。还有那婊子，拿了5千，一下子就是8千多，这钱警察拿的也太容易了，我就想给蔡晓阳找点麻烦。当然我也想到了，蔡晓阳是不是“钓鱼”呢？因为他连张罚款单也没给，自己装起来也没人会知道，可是我也拿不准，因为那婊子也挨罚了。为把这事弄明白，第二天，我换了身衣服，戴上墨镜，又去了那婊子招人的地方，就又看到了蒯晶晶，她还在哪儿招人，到了快天黑的时候，才有一个男人跟她去了。我就在后边跟着，直到看见他们上了楼，我又躲一边看着。不大一会儿，也就10来分钟，就看见蔡晓阳过来了，他又进了楼。我彻底明白了，果然是“钓鱼”呀，这王八蛋，真他妈坏。我还在一边看着，半个多钟头后，那个男的就急急慌慌地出来了，我就跟上了他。拐了俩弯儿，我拉住了他，问他是不是挨罚了。开始他还不说，我把我的情况一说，他才告诉我，他给罚了2千多。这个人就是皮润福。我们俩都让人给“钓”了，自然就说一块去了，都想出这口窝囊气，我们就商量。皮润福说打电话举报他们“钓鱼。”我说没用，举报他们我们扔的钱也回不来，我觉得那婊子肯定有钱，得把我们的钱弄回来，我说要做就干净的，把他们弄死。皮润福有些害怕，我说你甭怕，你当帮手就行，他才说行。我们又观察了几天，每次都是蒯晶晶刚把人带进楼里，都是不一会儿蔡晓阳就过来。再过一会儿倒霉蛋就慌慌忙忙地出来了。我们还看到，蒯晶晶领人往回走的时候，都会打电话，可是不接，我们知道了，那是告诉蔡晓阳。皮润福想把这些倒霉蛋也拢过来，他说人多力量大。可是我觉得人多了，反到碍事，还容易露馅，皮润福听了我的话。又过了两天，我们看见蒯晶晶又在招人，我跟皮润福说了一声就过去了。因为我戴着墨镜，蒯晶晶那婊子也没看出我来，就带着我去了她的屋子，进屋后和上次一样，他还叫我等着，她说去冲冲，我知道，她是等蔡晓阳来。我没让她去，就控制了她，问她是不是和蔡晓阳一块儿玩“钓鱼”她不说，我就加力掐她脖子，她受不住，就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皮润福进来了，我知道是蔡晓阳来了。这是我们事先说好的，看到蔡晓阳让他赶紧进屋，我们俩好一块对付他，他有枪。我让皮润福控制着蒯晶晶，捂住她嘴吧，不许她说话，我就去门后等着。果然，不一会儿，蔡晓阳就推门进来了。乘他不备，我就击打了他的后脑，把他打懵了，因为我会点擒拿术。我知道他没死，赶紧把他拖到床边，割了他的颈脉。蒯晶晶吓晕了。我们觉得蒯晶晶也不能留，是她俩合起伙来坑我们，哦，不光坑我们俩，还不知坑多少人呢。再说留着她会把我们说出去，我们就把蒯晶晶抱到沙发上，又割了她的腕脉，等血流的差不多了，我把刀子放她手边，又整了整屋子，弄了个假现场。我们这么做就是让别人把她当成杀人犯，她自己是自杀。哦，走的时候，皮润福想把蔡晓阳的枪拿走，我没让他拿，如果他的枪没了，我们就白费工夫了。我们只拿走了蔡晓阳身上的钱，就四百多块钱，那婊子有一万多块钱，还有三张卡，我拿了一张，因为不知道密码，在柜员机上试了几次也不行，不知道上面有多少钱。审讯人问他为什么不都拿走。董世坡说，不为的迷惑你们警察吗。审讯的人员明白了，是董世坡皮润福精心策划杀了蔡晓阳和蒯晶晶。当然，也明白了家境贫寒的蔡晓阳，才当了两年多警察，为什么就有了十几万元的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