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儒匪

 
风流儒匪
2014-05-12 21:10:44 /故事大全

清朝后期,外夷入侵。世道一乱,盗匪流寇便多。涞阳西部地区山高林密,匪盗更为猖獗,其中梁柯一伙儿,名气最为响亮。

梁柯,字临风,涞阳仙坡人氏,文武全才,至于如何沦为匪盗已无法考证。梁柯肚里有货,遇事爱动脑筋,活儿干得干净利落,很快便成了气候。官府数次对他围剿,均被他逐一化解。梁柯在黑道中闯出了很大威望。

虽然是个匪盗,但梁柯全无凶神恶煞之气。他仪表清秀、风流雅俊,举手投足尽显儒家风范。常穿一青衫,拿一纸扇。扇面绘有“梅兰图”,香梅幽兰,秀肌丰骨,为他亲手所画。画旁配有一诗:兰有同心语,梅无媚世妆。字体银钩铁划,也是他的手笔。

梁柯是文人,便多少有些文人的癖好。他喜好风月,隔三差五便乔装打扮一番后赴青楼寻乐子。姑娘们见他气宇轩昂,只当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公子,都竭尽所能投其所好。梁柯怜香惜玉,更会哄女人开心,但遇红颜知己,总要作诗称赞这姑娘的美貌。“红楼星月启琼筵,碧玉莲花正妙年”“芙蓉为脸玉为肤,遍体凝脂润若酥”都是他乘兴而作。就因这喜好,梁柯得了个“风流儒匪”的雅号。

这几天,梁柯显得焦躁不安。不久前,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的消息传到涞阳,山寨众匪个个义愤填膺。几位弟兄趁打劫一恶绅之机,顺手点了城西洋人教堂。没想到教堂有准备,洋毛子动用了火器,官兵也闻风助阵。形势危急,众匪逃散,但陆六陆七两位兄弟却负伤落入敌手,被押入县衙大牢。知县姓马,外号马大帽子,此人心狠手辣,一贯鱼肉百姓。梁柯曾劫过他一车运至山东老家的赃银,马知县早就对梁柯一干人恨之入骨。两兄弟落入虎口,如不搭救,必定死路一条。梁柯带人去救,不但人没救出,反倒差点又搭进一条兄弟性命。陆六陆七生命危在旦夕。

梁柯决定绑票,然后“换票”救回两兄弟。这天深夜,几名好手悄然潜入知县家。半夜时分,众匪得手,用麻袋装一人扛到山寨。梁柯命人解开绳子,看清袋中竟是一女人。一匪说:“这马老官也太大意,兄弟们不费吹灰之力便背回他的小老婆。”一匪将火把凑近,梁柯望去,见这女人明眸皓齿,艳影鸿翩,大有倾城之色。由于受到惊吓,女人浑身瑟缩,双目惶恐,反倒更显得楚楚动人。梁柯亲自给女人松了绑,而后躬身施礼,说:“夫人受惊了!”接着对众匪说,“快请夫人进房休息。”众匪哄笑:“老大,莫不是要睡这婆娘?”梁柯喝住:“莫胡说,休玷污了夫人的名节。”

梁柯亲自端了饭食送入房中,对女人说:“夫人莫怕,在下全无伤害夫人之意。”女人惊恐地望他一眼。梁柯又说:“恕在下眼拙,您一定是七夫人。”女人一惊:“你如何知道?”梁柯说:“早听说马知县娶了位才貌俱佳的七夫人,也只有七夫人才会有您这样的容貌。”梁柯始终彬彬有礼。七夫人脸上早已消逝了惶恐之色,又听到梁柯称赞自己的美貌,脸上竟露出了些许欢喜。梁柯说:“观玉颜听清音乃人生两大乐事,不知夫人能否屈尊抚琴一曲,让梁某大饱耳福?”七夫人点点头,梁柯忙取来古筝。七夫人轻舒玉指挑抹拨揉,便有金声四逸,凄凄切切,如泣如诉。一曲弹完,梁柯击掌叫好:“夫人这曲《汉宫秋月》情思悠长,韵味飘逸,使‘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的宫苑画面尽现眼前,令人泪洒衣襟。”七夫人说:“公子如此通晓音律,让小女子好生敬佩。早听说梁公子有胆有识,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这话令梁柯很是兴奋。

这晚,梁柯与七夫人便在房中弹琴赋词,吟诗弄月。梁柯谈吐洒脱,善解人意,很是令七夫人爱慕不已;七夫人细语莺声,千娇百媚,梁柯也早已心旌摇荡。二人彼此倾心,共沉温柔乡里。不知不觉,天已黎明,梁柯站起身说:“夫人,我已给知县大人下了帖子,如马大人答应换人,夫人今日即可回府。”七夫人黯然神伤,低声说:“今日便与公子别过了吗?”梁柯说:“梁某要为两兄弟考虑。”

日上三竿,陆六陆七两兄弟踉踉跄跄跑回山,二人刚见梁柯便一头扑在地上。梁柯大吃一惊,仔细一看,见两人脸色铁青,显是中毒而亡。一匪搜寻二人尸身,发现一信,梁柯忙拿过来观看——

马某身为朝廷命官,岂能为一贱女人放纵恶匪。今日正告梁氏众匪,尽快投案自首,否则陆氏二匪下场即是众匪来日之结局。

众匪大怒,指着七夫人说:“杀了这贱女人,为两兄弟报仇。”梁柯说:“她已被马老官抛弃,杀她马老官不会心疼。若枉杀一弱女子,传出去反而令人笑话!”众匪茫然。

梁柯散了众匪,进屋后对七夫人说:“夫人在此终究逃脱不了危险。”七夫人哭了,说:“除了公子,小女子终生已无所依。公子何不带小女子一起逃走?我们隐姓埋名,小女子愿一生侍候公子。”梁柯犯了难。七夫人擦擦泪:“你满腹才学,就甘愿一生为匪?”这话戳到了梁柯痛处,他略一思索,便咬牙说:“也罢!我没能救出陆六陆七,使两兄弟丧命,已没脸面再做山寨之主。”七夫人双手端过一杯酒:“我们今夜就走,小女子以此酒为公子壮行。”梁柯接过,手腕一翻酒杯便见了底。

梁柯携着七夫人一路狂奔十余里,七夫人说:“歇歇吧!”梁柯却一头栽倒。这时,四周一片火光,马知县带人围了上来。

知县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七,你立了大功。咱这‘百步倒’真灵验!”他又一指梁柯,“这情种到底死在‘情’字上。”。

七夫人说:“老爷,您可许了我五千两银子!”

马大帽子说:“老七,你也是个贱种,恐怕早和这‘风流坯子’盖上一条被子了吧?”

七夫人说:“老爷怎么可以这样说?”

知县“呸”一声:“我马某怎么能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留你在身边岂不让人耻笑?你倒不如与这‘风流种’一道去阴间快活!”

七夫人趴在梁柯身上哭了。

这时,梁柯忽然睁开了眼,一翻身站起来,猛地握住七夫人双手说:“夫人,你可看清了马老官这奸人的用心?夫人只不过是他的一粒棋子。”

七夫人大惊:“你没死?”

梁柯说:“我若死了,谁来照顾夫人?”

他又对惊呆了的马大帽子说:“我早知事情蹊跷,马大人一向防范严密,我等怎能轻易就绑了七夫人?陆六陆七已死于毒药,梁某岂能不防?”他朝惊魂未定的七夫人说:“夫人给我酒时,双手颤抖,目光游移,可见夫人内心矛盾,舍不得让梁某赴死梁某今日只听您一言,可否愿与我长相厮守?”

七夫人使劲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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