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真大胆正睡着呢,判官手里提搂个血淋淋的人心,就进来了。进屋没用分说直奔他来了,把他被揭开,掏出牛耳尖刀冲他心窝“咔嚓”
一下子,划道口子,仲手把他心给拽出来,又把手提着的心塞进去,用手一抹索,口子就合上了,也没觉出疼来。
大胆儿睡到天亮,一觉醒来,说话立时就出口成章了。心想:“判官大哥真给我换了一顺灵心?”他顺手扒开胸口上的衣服,一看,还有道红印呢。他乐坏了,说:“真这么灵验啊。”
过了三天,判官又来了,见面就问:“我给你换的这心怎么样呀?”
真大胆连声道谢。说“挺灵!挺灵!”
这回两人一唠上,真大胆话就文诌诌的了。
判官说:“你可真行了。”
真大胆说:“行了是行了,我还请大哥帮个忙。”
判官说:“你还有啥事儿,尽管说吧。”
他说:“你说你弟妹的长相吧,若说寒酸还不算寒酸,若是照人家长相好着的来比呢,还差十万八千里。大哥能不能把你弟妹那个脑袋给换一换呢?”
判官说:“这有何难?你等时机吧。一且遇上和她年岁相当的,我给你换就是。”
事儿过了一段时间,这天判官来了,说:“这回行了。离你们这不太远的地方有个年轻女子,长得怪好看的。可惜阳寿到头了,今儿晚我就替弟妹
换下这个脑袋。不过,你不必告诉弟妹,免得叫她害怕。”
果然,这天晚上他媳妇睡觉时就做了个梦。梦见这磕头的大伯子提个人头进来。到她身边没用分说,刷家伙就把她脑袋给拧下来了,随后又把手里提搂这个人头给她安上。用手给她一摸索脖子,转身提着她原来的头走了。
她做了这个吓人的梦,一醒,赶紧把真大胆叫醒,把那梦怎么来怎么去学说一番。真大胆先听声音,还是原来的调门儿,可细辨媳妇的模徉儿,却不是原来长相了,真大胆先没说破。
第二天早晨,真大胆媳妇起来做饭,饭做好了梳洗打扮。对镜子一照,摸样变了,再瞅脖子下有个圆印儿。和梦一对照,又惊又喜又害伯。
真大胆一看自己媳妇变俊了,心里高兴,嘴上还是不说破这事儿。她媳妇可不象他那样安稳了。她睡一夜觉把模样变了这件事儿,被人们当奇闻传开了,越传越远,尽人皆知。到后来,便传到了死者妈的耳朵里。一听说变模样这女的和自家死去的姑娘一模一样,便特地来看。一看,果真是女儿模样儿,这就非认女儿不可。
真大胆媳妇的妈呢,反倒不认识自己女儿了。两家这么一对正,谁也说不清道不白,弄得挺不得劲儿。真大胆一看,再捂着不是事儿了,这才把根由说了出来。
这样,两家便成了亲戚。真大胆呢,一个老婆,两个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