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人间正道是沧桑》、《亮剑》等电视连续剧部分剧照
2009年刚刚过半,两部以“国共恩仇”为主题的电视连续剧《潜伏》和《人间正道是沧桑》已经将观众撩拨到半疯状态。多年来对大陆古装戏保持着观赏偏好的台湾同胞,也开始热烈地讨论这些扣人心弦的戏和那段尚未远行的历史。有好奇、激赏、有感慨,当然也有一些情感上的不适。
非意识形态化带来新鲜感
在台湾政治大学政治系学生王大维的印象中,台湾人看电视剧,首推台湾本土戏,其次是韩剧和日剧,然后才是大陆剧,且多半是古装历史剧,像《潜伏》这样以民国为时代背景的电视剧几乎没有上映过。王大维说,对于那段国共历史,在陈水扁执政以后多避而不谈,现在马英九执政,为了促进两岸关系改善,也并无多加着墨。另外,“台湾向来都把电视剧的重心放在庶民生活,对于这种较为正经严肃的话题,比较没有观众缘,自然也不会有人拍摄”。
在不谈论、不拍摄类似题材的台湾,《潜伏》和《人间正道是沧桑》的题材和新意率先被台湾媒体所关注。早在今年4月,台湾《中国时报》驻大陆资深记者亓(音同齐)乐义就发特稿向台湾读者讲述这部描写当年国共谍报战的片子,还表示将为《潜伏》写续集。在亓乐义看来,《潜伏》并没有刻意丑化国民党形象,“这种进入史观的探讨层次从而摆脱‘统战窠臼’,应是该剧成功并讨观众喜爱的原因之一”。
《联合报》则认为,《人间正道是沧桑》是大陆第一次正面拍黄埔军校。“那个年代,黄埔军校是年轻人心目中的圣地,是‘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畏死勿入斯门’的革命理想地。不避讳、不隐瞒、实事求是地展现黄埔风貌,是过去大陆电视剧不会着墨的。”
岛内各个阶层似乎都有《潜伏》剧迷冒出,不仅宋楚瑜指出剧中穿帮镜头被传为美谈,连娱乐红人蔡康永也在博客中聊起《潜伏》中提到的一位国民党高官。有网友“以人格担保”推荐《潜伏》,认为它“绝对好看并且没有假惺惺意识形态的东西。”“它一改往日大陆谍战片‘好人’和‘坏蛋’之分,剧中流露出的是作为间谍的无奈和国共双方间谍对各自阵营的忠诚与牺牲,结尾尤其有深意”。同样受到推崇的还有《暗算》。有观众赞其是一部“风格化的”电视剧,“作为建国后谍战的前两部分,‘敌人’一直未露面,非常有感觉”。两极化史观不足取
台湾作家王丰告诉《世界新闻报》记者,他每次到大陆,最大的享受就是在宾馆里看电视。“大陆的节目有着文化和历史的底蕴,即使是娱乐节目也是如此。当然,大陆电视节目的史观与我们台湾有着巨大的差距。”这正是不少台湾观众在面对大陆电视剧时不能回避的一种心理感受。
王丰和王大维都提到,其实在台湾,对国共历史有所了解并有兴趣深入的,多半是中年以上的台湾观众。他们上学时熟读相关历史事件,其中有些年长者曾经真实地在那样的氛围中生活过,所以看过这类电视剧后很有感慨。
国共大战电影《集结号》2008年在台湾获金马奖时,《联合报》刊登了数篇台湾军事研究者的文章,表达反面的看法。“在最近大陆拍摄的几部影片中,不断丑化或以偏离史实的方式,对一些国民党的将领极尽污蔑之能,更可悲的是台湾竟然没有任何反驳的声音,是可忍孰不可忍!”文章提到,《集结号》中的丘清泉将军是一位杰出的军人,第五军在其统率下被誉为中原长城。而其在大陆影片中竟被描述为牵着狼狗,语带轻蔑,对友军不救援的角色。“有台湾观众在看过此类的电视剧后不胜唏嘘,认为这些在国共内战中牺牲的国民党官兵,在大陆地位卑下,在台湾无人纪念,猪八戒照镜子般,使人伤感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