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9月30日至1942年4月20日的莫斯科保卫战,成为苏联卫国战争乃至整个二次大战的转折点之一。最近一期的美国《新闻周刊》,刊登了一篇由安德鲁,纳戈尔撰写的有关莫斯科保卫战的文章,展示了该次战役鲜为人知的一面。
被刻意隐瞒的战争
1941年10月中旬,绝大多数的莫斯科居民都绝望地深信,自己的城市注定要遭到德军的蹂躏和侵占。苏联内务人民委员会印发了一批鼓舞民心的小册子。宣传册上印着:“同志们,德国人的继续攻击迫使我们撤离莫斯科,但这并不是我们该哭泣的时候。”随后,委员会还签署了宣誓解放莫斯科的声明。当莫斯科最终未沦入希特勒手中后,这份承认战败的声明被列入了内务人民委员会的机密档案中,未予以公示。
根据官方数据,莫斯科保卫战从1941年9月30日持续到1942年4月20日,两军参战人数在某些阶段达到700万,是随后爆发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人数的2倍,大部分人俣以为后者是二战中最为血腥的城市保卫战。其实不然,在莫斯科保卫战中两军阵亡和损失人数是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2倍,丧生、失踪、被俘或严重受伤人数达250万,其中苏联方面为190万。可以说,莫斯科保卫战是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庞大、斗争最血腥的一次城市保卫战。
有关此次战斗的详实统计都被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了。据莫斯科军事历史研究所的一名资深研究员回忆,在战争结束后,苏联红军领导人朱可夫元帅,曾命令其副官粗略统计一下部队在莫斯科一带战斗中的损失人数,当副官将数据呈报他时,未可夫立刻高声命令道:隐瞒起来,不准给任何人看。
混乱的莫斯科城
斯大林一直认为他的士兵们随时准备为国捐躯。而当一些苏联部队在国家最危难的时刻与德军浴血奋战时,成千上万名士兵却向德军投降。许多市民开始不安和恐慌起来,莫斯科出现了抢掠和其他一些令斯大林始料不及的非法事件,
1941年10月16日,几乎每个人都认为德国人要在当天抵达莫斯科。趁乱抢掠者洗劫食品店,工人罢工。愤怒的人群堵住那些试图坐着小汽车逃走的人们,把他们从汽车中拖出来殴打并劫走财物。还有一些居民撕碎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头像,连同其他一些共产党员的宣传画扔进了垃圾堆。位于卢比扬卡广场的内务人民委员会总部升起了一股股浓烟,秘密警察们正在匆忙销毁文件。大部分的苏联政府部门,以及外交人员和记者都经由铁路转移到了古比雪夫市。这座位于伏尔加河岸边的城市,距离莫斯科约600英里,被认为是莫斯科沦陷后苏联政府的新办公地。而斯大林也将在一两夫后来到这里。此时,一辆专列早已静候在车站。斯大林的DC-3私人飞机及其他3架飞机也已做好紧急起飞的准备。
来之不易的胜利
斯大林当时的政策和对形势错误的估计,也是导致苏联濒临溃败边缘的被忽视了的原因之一。他于1937至1938年在苏联红军内部发起的大清洗运动,使红军痛失许多有经验的军官。苏联红军总参谋长米哈伊尔·图哈切夫斯基就在第一批被处决人员中。这位红军将领曾预言,德国有可能会毫无征兆地向苏联发起进攻,并引发一场长期、代价惨重的战争。斯大林闻讯后质问他:“你想干什么,恐吓苏维埃政权?”随后便派人对其加以拷问,最后以密谋发动政变,暗中协助德国纳粹罪名将其处决。数千名红军将领都遭到了同样的下场,
自1939年8月23日与希特勒签署了《德苏互不侵犯条约》后,斯大林便拒绝理会苏联方面的间谍以及西方政府多次发出的德国有可能入侵的警告,不仅如此,坚持一意孤行的斯大林还禁止其军队的领导人向军队发出战备命令,从而直接导致德军在战争初期的节节告胜。
然而,希特勒更为严重的失误最终拯救了斯大林。由于过分相信自己会在天气变冷前迅速结束战斗,在没有冬季御寒服装配备的情况下,便将他的部队在1941年6月底派往苏联作战。当德军于9月30日向莫斯科发起“台风行动”时,已进入雨季的莫斯科使原本顺畅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更为糟糕的是,气温开始骤然下降。冻僵的德军士兵尸体无法掩埋,只能像垒柴垛一样堆在一起。
苏联人的抵抗异常顽强,希特勒坚决主张对刚占领的苏联领土立即实行恐怖统治,残酷对待苏联战俘,大部分战俘被折磨致死,而此举后来被证实有力地协助了斯大林重振士气的努力。
10月16日是莫斯科最为恐慌的一天,斯大林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一位空军军官看到斯大林坐在椅子上不停地自问,怎么办,怎么办?两天后,斯大林前往停有其专列的火车站。曾参与筹备专列事宜的帕维尔·萨普雷金在多年后回忆说,他当时看到斯大林走近列车,随后在站台上踱步。但他并没有上车,此时的斯大林可能已经作出了重大决定,而这也预示着一切并禾尽丧。
斯大林发誓要与莫斯科共存亡,他于10月19日颁布戒严令,内务人民委员会奉命枪杀任何可疑的趁火打劫分子。幸存的巡逻部队成员叶夫根尼,阿努夫里耶夫在多年后谈及他们当时所执行的任务时,仍用较为谨慎的言辞说,他们当时收到了一项令人诧异的任务,即当场枪杀间谍和逃亡人员。但是,他们完,全不知如何辨别间谍。就这样,许多莫斯科人成了无辜的受害者,但抢掠和混乱局面却因此停止了。
选自《环球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