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聚会
我和妻子郭燕结婚已有六年了,踏入婚姻的殿堂前我们就约定:五年内不要小孩,全力以赴打拼事业。五年一晃而过,我们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事业渐渐转入正轨,买了车和阔气的房子。我们把造人计划也开始纳入日程,可无论我们如何努力,却往往事与愿违,燕子的肚子迟迟不见动静。每当饭后在小区看到一家三口甜蜜的情形,我与燕子都充满了羡慕。
一天,突然接到个电话,是大学同学老周打来的,老周是个热心人,每年的同学聚会,都由他牵头联络和安排,他说今年的同学聚会安排在周五,在瑞金路的“豪丽来”大酒店。并且特别强调有很多失散多年的同学这次都会来。上次同学聚会是在2年前了,闻听此讯,我高兴的答应了。
周五昨天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的变得灰暗起来,还飘着绵绵的细雨。可这并不影响我的心情,燕子刚好今天也约了几个朋友去参加美容沙龙,没有与我同行。
驱车来到“豪丽来”,见老周与几个同学站在门口迎接同学,忙得焦头烂额,看见我,招了下手,指引了泊车的方向。
还在门外,老远就听到包房里热闹非凡,惊喜声,欢乐声交织着,几个小孩在走道上追逐嬉戏打闹着。我羡慕的看着这些小孩。“金枫!”我听见有人在唤我的名字,抬眼看,是杨君实。听说他有个叔叔在台湾做生意,他毕业后就被他叔叔叫去帮忙打理生意。从小体弱多病,读书时一天病怏怏的,几年不见好像变了个人,中气十足,神采飞扬,简直判若两人。这次看来老周所言非虚,连杨君实都来参加这次的同学聚会,同时又佩服老周的神通广大。“怎么没见你带夫人和孩子来啊”“她今天有事,小孩嘛暂时还没有”,‘喝,甜蜜的二人世界啊’杨实君的话不由钩起了我的痛处,我讪笑了一下,他从我的面上感觉到了我的尴尬,歉意的岔开话题,忙陪着我走进了包房,包房里热闹非凡,男男女女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金枫,坐这边!”大刚冲我嚷,我和杨君实径直向大刚那边走去,我们三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下,“杨兄,好久没见你,现在是越活越滋润了.”大刚用调侃的语气对杨君实说,“哪里,哪里,我才觉得金枫是越活越年轻了。听说事业发展得也很不错。”杨君实把矛头转向我这边,“别给我脸上贴金了,我那点小生意,哪里敢跟杨总的大生意比啊,对了,君实,你这次是为了特地参加这次同学聚会才回来的吧?”我问,“这嘛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就是为了回大陆打理我叔叔在这边的生意场上的事情。”杨君实说。“我说两位大资本家,你们就不要谈什么生意场上的事了,我们今天是来聚会的,不是参加什么经济高峰论坛的,来,我们喝一杯!”大刚举起手中的的红酒杯,我接过大刚递过来的杯子,一饮而尽,酒甜甜地味中,又参杂着涩涩的苦味。
“金枫,今天你知道谁会来吗?”大刚故作神秘的问我。
“谁啊,难道是美国总统奥巴马要来!”我一本正经的问大刚,。
“你真能扯!我们的班花,你曾经的女朋友王若兰要来!”大刚注视着我的脸,想观察我的表情。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一痛,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哦,她啊,不是听说嫁了个富商嘛,今天也大驾光临了.”我淡淡的说。
“你是一心只想做生意,哪管他人是死是活,我听说她嫁给那个富豪后其实并不开心,后来好像离了,你说你们当时那真是狼才女貌,比翼双飞,”“够了!别说了!你他妈别说了,好吗!”我喝令大刚闭嘴。大刚见我这阵势赶紧闭了嘴,“来来,喝酒。”杨君实冲大刚使眼色。
那晚我终于还是见到了王若兰,依然的面如桃花,风情万种,只是全身被一种淡淡的忧郁包裹着,我们没有交谈,我只知道我喝了很多很多酒,直至最后瘫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聚完会的几天后。
我开车回家,刚到半路,听到电话响,一看是杨君实打来的,我一边开车一边接通了电话。
“金枫啊,到家没有?”杨君实问。
“还在路上。”我回答道。
“明天有时间没有”
“什么事啊?”
“你不是想有个自己的宝宝吗?我也许可以帮上忙。”
“真的!你不是酒喝多了说胡话吧?”我说。
“我不会骗你的,明天见面说吧。等我电话。”
“好的,明天见!”
挂断电话,杨君实的话让我仿佛在黑夜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一恍惚,没注意开的车有些变道,与迎面开来的一辆小货车几乎是擦身而过,瞬间惊了一身冷汗,到家时,天下起了倾盆大雨。
第二章秘方
昨日重现咖啡厅。
我与杨君实面对面临窗坐着,隔着窗,街道一切尽收眼底。
“我瞒着郭燕去检查了,查不出任何的毛病,郭燕也去查了,一切都很正常,可一年多了,仍没有动静,你说怪不怪?”我说。杨君实听完我的话,并没有马上回答我,他点燃了一跟烟,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顿时飘散在半空中。“有些东西也许是命中注定的,也许你命中就注定没有小孩。你信不信?”杨君实说。“不会吧,凭什么啊,我又没做什么昧良心的事,希望工程我也捐了不少的钱啊!”我愤愤的说。不知道为什么,杨君实听到我说这句话时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别激动嘛?我是随便说说,我台湾的那个叔叔,以前也是这样的,他来大陆投资,又找了个比他小很多的女人,你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是很平常的,更加上我在台湾的阿姨给他生的两个全是丫头。他们传宗接代的观念又特别的重,来大陆找的这个女人,在两年内肚子都没有任何的动静,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寻到一种良方,我大陆的阿姨终于给他生了个男孩。我叔叔把他视作掌上明珠啊,可惜的是……”杨君实忽然停了下来,我看到他的手竟然有些颤抖,“可惜什么啊?往下说啊?”我催促他。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叔叔有一天在客厅看电视,他好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心肌梗塞突发死掉了,我二阿姨也伤心欲绝上吊自杀了,可怜我那小堂兄,因为无人及时发现活活饿死了,奇怪的是他死后竟然面带微笑,笑容非常的诡异,仿佛看到什么开心的事,我把他们的后事处理完,我今年才回来大陆,继续打理我叔叔在大陆的生意。”杨君实说完,长长的嘘了口气,当时的场景好像让他任然心有余悸,他端咖啡杯的手竟然有些发抖!
我也不由感到后背一阵发凉,想这家人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不过,我叔叔生前把他老来得子的秘密后来告诉了我。”杨君实环顾了一下四周,音调忽的变得低沉和神秘起来,我不得不把头凑过去,他附在我耳边悄悄的说:“我叔叔是他的一个朋友介绍去的,一般的人根本找不到那个地方,我也去过,陪我叔叔去的。地址是在A城巫峰路12号。记住,你只要说你为什么来,是谁介绍来的就行,其他的千万不要多说!那些人神经兮兮的,一个个神秘得很,你说多了可能适得其反。”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杨君实的话,心里既高兴又莫名有些恐惧,高兴的是终于有了一线希望,不过见杨君实讲得如此的神秘,自己也感到些丝丝的寒意,也许,是对他叔叔一家悲惨遭遇的反映吧。
第三章往事
一天,临近下午,我在公司刚刚送走一个客户,电话响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您好!”我接通电话,电话那头却没有发出声音,“您好,请问您那位啊?”我问,电话那头好像犹豫了一下,“是我呀。你难道听不出我的声音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出来,“是你,怎么会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金枫,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怎么会啊,这么多年了,有些东西我早忘了,我现在活得好好的,我还得感谢你,我现在打拼的一切还得感谢你当初对我的刺激。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发奋图强,有今天的一点事业。”
“金枫,我们谈谈好吗,我在老地方等你。”王若兰不等我答复,就挂断了电话。
“老古玩店”酒吧,这家酒吧开了七八年了,生意一直不错。我到的时候,一眼看见若兰坐在酒吧靠角落的地方,“金枫,你来了。”若兰对我说。看着眼前这个我曾经深爱的女人,我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觉,“有什么事吗?”我坐下后淡淡的问若兰,“还在恨我吗?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对不起,金枫。”
“你说什么啊!那些过去的事我早就忘了,你不存在对不对得起我,感情的事本来是两情相悦的,我尊重你的选择,以前如此,现在仍然是这样,如果我是你,也许我也会这样做。”
“可是我错了,后来我才发现我自己错了,物质是不能代替真正的爱情的,我原来以为我喜欢那种有钱的满足感和优越感,可当我真正认识自己,才知道犯的是个多么致命的错误,我不快乐,你知道嘛,我结婚后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快乐,开心过!”
“哪又怎么样!世间没有什么后悔药!这种生活,是你自己选择的。”
“对,是我选择的,所以我自己选择结束这段错误的感情。我已经离婚了。虽然我知道离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我不想再做金钱操控下的感情木乃伊!”
我叹了一下气,“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我想靠自己养活自己,不再依附别人,可这谈何容易,我已经与社会脱离得太久了,我做了五六年的全职太太,当我重新想踏入这个社会的时候,发现我好像已经被社会抛弃了。金枫,你能帮帮我吗?”
我沉默了一下,鬼使神差的“那你先来我们公司帮帮我吧,反正我的公司正好差人手。”……
结束了与若兰的幽会,我开车回家,我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要帮助这个曾经伤害过我的女人,曾经发誓自己一定忘掉,看到这个女人我却忘了自己曾经的誓言,这段感情我原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其实,也许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忘记过。
回到家时,燕子已经陷入甜甜的梦想,看着燕子睡觉时可爱的样子,我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口,靠在床上看了一会书,我也不知不觉的进入梦乡,。
睡梦中,一个可爱的婴孩向我跑来,我正要拥抱,突然发现婴孩的脸白森森的,好像影片《咒怨》上那张小孩的脸,我猛的惊醒。妻在身边酣睡着,“小宝,妈妈抱。”妻在梦中喃喃自语。小宝是我们给未来的孩子取的名字,妻反了个身,又沉沉的睡去。闻听此言,我终于下定决心——明天去A城。
第四章求医
到了A城,问了许多人,竟然很多人不知道巫峰路在那里,临近中午,我到一家餐馆吃面,老板是个中年的胖子,对客人很热情。吃完面,我随口问了句“老板,您知道巫峰路12号往那里走吗?”,老板看我的眼神忽的变得怪异起来,上下打量着我,好像我是什么怪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肯定的答复我,“你是去找巫峰路12号吧”老板说。“对呀!”我说,老板告诉了我具体的方向,结账出门的时候,我仿佛听到老板说了一句“造孽啊!”,后面连着一个沉沉的叹息。
按着老板指的方向,我终于找到了巫峰路,原来它在一个集贸市场里面,我猜测面馆的老板也是经常来集贸市场采购食料才知道的,巫峰路两边堆满了杂物,因为下雨,路面变得泥泞不堪,往里走,渐渐远离了市场喧闹的声音。12号几乎在巷道的尽头,巷道尽头的路已经被封死。“12号!”我定睛看了一下,没错,12号。这是栋三层的小楼房,墙面因为长期的雨水冲刷,变得有些陈旧和灰暗,潮湿的墙面上零零星星的长了一些青苔,正门是一扇厚厚的铁门,主人也许是为了方便呼喊,门上安了有视屏监控器的呼叫按键。我抬起的手正要按门铃,眼前不由浮现出杨君实神秘的样子和面老板怪怪的表情,手不由垂了下来,我犹豫了一下,想想还是下定决心按下了门铃。我感觉到主人在视屏器里正冷冷的打量着我,“请问你找那位?”扬声器里传出主人冰冷的问询声。“哦,你好,我是来看病的,对了,我是杨天下的朋友,是他介绍我来的。”门后的人似在回忆是否有这个人,良久,门锁终于“啪”的一声打开了。推开门,有个不到3米的过道,过道对面还有一扇铁门。看的出,这家的主人做事相当的谨慎和小心。门上有个可视活动的小孔,猫眼里有个人的眼睛在审视着我,我又敲了下门,门打开来。刚打开门时,一张有刀疤的脸豁然出现在眼前,刀口从眉心一直拉到嘴角,好像是被人狠狠地砍了一刀后就匆匆把伤口草草缝合,导致新生的鲜肉往外翻着,显得有几分狰狞,看着她,我顿时有种想逃的恐惧冲动!
“进来吧!”刀疤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以一种近乎命令的冷冷的语气对我说。进入室内,一股中药味迎面扑来,室内通道延伸到里面,主人也许是为了省电,把室内的灯光搞得昏暗不堪。刀疤女人把我领到一间独立的房间,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椅子和桌子,墙角堆了一些杂物。“你等一下。”看着刀疤女人消失在门口,我不由嘘了口气,摸了一下额头,竟然在冒汗,我正在用纸巾擦拭,一个医生模样,五十多岁的男人进来,额下留了几缕长胡须。看到医生我的心不由定下来,他搬椅子的时候,我发现他右手有六根手指。他在我对面坐下来,“你是谁介绍来的”他问,“杨天下”我说,“哦,那个台湾老板。”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警惕的眼神注视着我,好像要看我是不是在撒谎。我把杨君实告诉我的话(他叔叔的模样及一些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情况)仔细的告诉了他,六指男人紧张的神情慢慢的缓和下来。我又说了我的目的及要求,六指男人听完说:“像你们这种情况来找我们的不少,我家是世代祖传的秘方,对这种病有奇效!”“我没有病!”我申辩说,六指男人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我“没病,那你来做什么?”“我想求子!”我说。“这就是病,生不出小孩就是病!”他说。我不由点点头,算是承认他说的是事实。“我们这有个规矩,第一:我们没有处方单,因为这是我们祖传的秘方。第二:未经许可不许在我们屋内乱串。第三:病人之间不许相互打听病情和姓名。最后:每次先给钱再吃药,每次五千。按次数计算费用,并且只收现金,可以遵守以上四条的我们才治,要不,请走人。”我虽然觉得他的规定有些奇怪,可燕子的模样浮现在眼前,我咬了下牙齿,“好的,没问题!”。交完钱,六指男人收钱转身离开,我静静的在屋内等待着。隐约中好像听到有婴孩的哭声,很轻,像刚满月小猫的叫声,娇嫩而柔弱。
不一会,刀疤女人端来一钵热气腾腾的东西,室内顿时弥漫着一股中药的味道,又夹杂着肉被炖烂的特有的香味。我看了一下碗里,碗里的肉炖得很烂,看不出是什么肉,其间还有一些我不知名的中药。我尝试着吃了一口,嫩嫩的,好像是小子鸡的肉,我看了一下刀疤女人,她见我开始吃了,转身出门,把门“啪”的合上。我又仔细看了一下碗里的东西,昏暗的灯光下,实在是很难看清楚是些什么东西,我放弃了努力,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东西吃完了。在刀疤女人的监视下我出了铁门,临出门时,我又隐约听到楼顶上传出婴孩的哭声,我刚想仔细听,刀疤女人却催促我,刚出门我还没回头,铁门就“哐”一声合上了。
第五章喜讯
遵照约定,我每星期要去一次。依旧是刀疤女人把神秘的药端出来,好奇心有时驱使着我想弄明白我吃的究竟是什么肉,但迎着刀疤女人冰冷如刀的目光,都迫使我生生的把话咽回肚里。看的出,他们的生意相当的好,经常有人慕名而来,来的人来去都是神秘兮兮的,但他们的穿着和口音无形当中或多或少的暴露了他们的身份。我留意了一下,以沿海的广东福建人居多,还有香港和台湾的商人,老板和他们好像已经很熟,有时会和他们用当地的语言交谈,连刀疤女人平时时时刻刻绷紧的表情在这些人面前也变得缓和了很多。老板给他们安排了专门房间。这些人来的时候,三五成群的,不像来看病,倒像是把这家药店看成餐馆来聚餐的。这些港商,台商、老板模样的人吃药的地方被老板安排在楼上的某个地方。
对刀疤女人端上的东西,我忍不住问过一次,却被她冰冷的一句“祖传的秘方,我不知道!”搪塞了回来。
不觉已有三个多月,我在驱车去见客户的途中,电话铃声忽的响起,来电显示是妻燕子打来的。
“亲爱的,什么事啊?”我问。
“告诉你个好消息!”燕子言语间难于掩饰的兴奋。
“什么啊,中500万了.”我故意调侃她。
“比500万更值钱,我有了!小枫,我有了,这下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了!”燕子开心的说。
“真的!你确定吗?”我把车停在路边,兴奋的问。
“前几天我还不敢肯定,我今天去医院又再次检查了一次,医生肯定的告诉我,我怀上了,我怀上了,你听清楚了吗?!”燕子说。
车窗外突然莫名的响起了个炸雷,闪电延伸到天边,仿佛要把天空狠狠一撕两半。哗哗的雨说来就来了!我毫无准备的一惊,手机差点掉落。“我办完事就回来。”我告诉燕子,然后挂断了电话。心竟然变得有些怅然,“见鬼!应该开心才对啊,我是怎么了。”,我甩了甩头,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踩下油门,向既定的目的地驶去。
第六章惊魂
一切轻车熟路,我今天去的目的不是为了吃药,而是要弄明白他们给我吃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等刀疤女人离开,我屏息静气直到确认她离开,隐隐听到楼上有人说笑的声音,我打开房门,一楼被主人隔成几间,有点像宾馆。今天一楼的房间只有我一个病人,通道的尽头是上二楼的楼梯,声音是从楼上传下来的。楼道里静悄悄的。我蹑手蹑脚的走上二楼,二楼房间的布局和一楼一样,不过房间更大,房门换的是牢固的防盗门,我听见的声音是从二楼过道的靠尽头的那间房间传出的。有人在窃窃私语。在刻意的压抑自己说话的声音。防盗门的防盗窗是推拉式的,今天恰巧没完全合死,我看看四周无人,轻悄的从防盗窗里往里看了一下,看到了今生最令我恐怖和不可置信的一幕:
屋内几个中年男子围坐着,与房门正对的一个秃顶男人正在拿起一个疑是婴儿躯体模样的东西从桌里的锅里拿出来!我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在仔细的定睛一看,天呐,真的是个完整的婴孩的躯体,婴孩很小,比成人的巴掌大不了多少。秃顶男人娴熟的把婴孩的头一拧,婴孩的头与躯体脱离开来,秃顶男人把躯体放回大碗里,然后像我们平时啃鸡脑袋一样开始啃噬婴孩的小小的脑袋,贪婪的*着脑里的脑髓。桌上的盛渣盘里一片狼藉,堆积着骨头残渣和一些中药的粗纤维,秃顶男人旁边的一个镶嵌着大金牙,戴着金项链的男子这时又从自己面前的碗里拿起婴孩的手臂开始啃咬!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头皮发麻,脑中一片空白,我急忙定下神来,“不!不是真的!”我告诉自己,天底下那里会有如此惨无人道,灭绝人寰的这种事啊!我听到楼上有人下楼梯的脚步声,我迅即的转身下楼进入到自己的房间,望着桌上的那腕莫名的东西,想象着刚才看见的恐怖的一幕,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他们是不是也给我吃了同样的东西,所以故意隐瞒!”我忍不住想吐,脚步声渐近,刀疤女人的脸露出来,我故做镇定,点燃了一根香烟,她看了一下啊,把门“哐”的一声关上,脚步声又渐渐远去。
我的心“噗通”“噗通”的跳,我还想确认,轻轻的打开门,环顾了一下四周无人,向厨房的方向走去,厨房很好找,顺着药味寻去,厨房在通道尽头拐角的地方,靠近厨房门,门紧闭着,我这次清晰的听到婴孩的哭声,厨房的窗门用不透明的窗花纸贴着,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我巡视了一下,发现在墙角的地方有两块空心砖,我搬了一块垫在脚下,站在上面刚好可从门顶窗子的细缝里看到里面。只见两个女人在忙碌着,刀疤女人也在里面,她们在药罐里放了些中药配料后,从傍边用棉布盖住的篮子里提出一个赤条条的婴孩。婴孩好像还活着,刚出生不久的样子,只是也许很久没吃东西了,哭声很微弱,像未足月的小猫的叫声。小手小脚在挣扎着,身上还有血迹!另外一个女人满脸长满了雀斑,一脸的横肉,她把婴孩提到一个盆里洗涤了一下,然后把婴孩放到炖中药的瓦罐里,开始加水,我听到婴孩窒息前凄厉的哭声,感觉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无辜,那么的无奈!我这时终于可以百分百的确定,他们给我吃的竟是婴儿肉!我的腿有些发软。我轻轻的下来,退后几步后,迅即的转身冲出大门,跑出集贸市场到停车处,我上了车把车门打开发动汽车,我想迅速的逃离这个城镇,开上高速路后,我半途把车停下,下车后一阵呕吐,刚才阴沉沉的天终于下起雨来,我在雨中呕吐,任雨把我淋湿,我多想这阵雨能冲洗掉我这段时间所有的记忆和自己的罪过啊。
回到家,我就不停的在发高烧,梦中总梦见秃顶男人啃噬婴孩脑袋的可怕场景,耳边回荡着婴孩们临死前凄厉,无助的哭声,
我终于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燕子憔悴的面容,燕子看着我嘘了口气,“你终于醒了。你都烧了有两天两夜了,这段时间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燕子关怀的问我,我没有把我看到的告诉她,我也不敢告诉她,一种深深的罪恶感压抑在我的心头。燕子见我没说也不再多问,她知道我的脾气,我觉得该说的时候总是会说的。见我醒来,燕子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忙着去给我买吃的。等燕子走后我下了床,刚站定觉得头一阵昏眩,等平息后我穿上鞋下楼,走到医院对面的公用电话亭,我用颤抖的手拨通了报警电话……
第七章产子
眨眼间,燕子怀胎已近十月,为了方便,我们早早在“妇幼保健院”订了床位,燕子的父母也赶过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婴孩用品燕子已在怀孕其间采购得一应俱全,我们都在期盼着新生命的降临。
莫名的,也许是前期的阴影依旧笼罩在心头,随着燕子临产期的渐行渐近,一种恐惧感袭上心头,让我甚至有些坐立不安。在我打电话给警方后,根据我提供的线索,警方迅速捣毁巫峰路12号,那几天,本市的各大报纸头版刊登的都是关于婴孩被残杀吞噬的专题报道,各大网站都在疯狂的转载,人们纷纷在诅咒唾骂那些丧尽天良的人的恶行,而我,却每天都要接受自己内心的责罚。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情绪也开始振作起来,忙碌的人们似乎也慢慢的淡忘了这件曾经轰动全国的事情,我告诉自己,忘掉过去吧,用心去爱我即将降临人世的孩子,但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一天夜晚,正在产床上看电视的燕子,忽的感到一阵疼痛,身体有下坠的感觉,值班医生检查后告诉我们,燕子要临盆了。
燕子被推进产房,我和岳父母在产房外焦急的等着,看看表已是深夜三点钟了,窗外,不知何时开始有开始下起雨来,“鬼天气,怎么又下雨了!”老岳父嘀咕了一句。“老头子,今天女儿生产,不要一天鬼啊神啊的,说点吉利的好不好。”,老岳母埋怨的说。由于是深夜,原本喧闹的走廊上空荡荡的,非常的安静,整个城市仿佛坠入无底的黑夜,燕子和值班的医生已经进去了很久我们还没有听到动静。岳父母忙碌了一天,加上年纪大了,坐在走廊的长条椅子相互依偎着沉沉的睡去。我也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不知什么原因,走廊的灯忽然暗了下来,走廊的尽头好像有一个人慢慢的走来,摇摇晃晃的。我的神智变得有些恍惚,在黑影经过的时候,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杨君实,他的面色苍白而发青,奇怪的是他的脚落地寂然无声,我张嘴想喊却突然发不出声音!杨君实径直向产房走去,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着。“杨君实!”我从莫名的迷茫中挣脱出来喊道。杨君实忽的转过身,天呐,他的双眼竟然没有眼睛,只是两个黑洞,看了我一眼,随即消失在产房门后。我站起来冲向产房,此时产房里忽的传来新生儿嘹亮的啼哭声。岳父母被惊醒了,我试图冲进产房去找杨君实,一个医生走出来。“你不能进去,产妇容易被感染!“医生喝令我。“我刚才看见我有个朋友进去了”我说,医生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你也许是太累了产生错觉了吧?除了我们那里有什么其他人!不过我要恭喜你,你的爱人生了,生的是个男孩”。岳父母忙不迭的给医生道谢,我看了一下表,四点零四分。
燕子推出产房的时候,用疲倦而又幸福的眼神望着我,“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燕子的眼角还有明显的泪痕,“你看,他多乖啊。”我看着这个新降临的生命,甜甜的酣睡着,脸上还有未洗净的血痕。五官小小的。看着小宝可爱的样子,我忍不住俯下身去,想亲吻他一口,刚要触到他的额头,小宝的眼睛突然睁开,冷冷的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冷漠和愤怒!我吓了一跳,不由得倒退几步。“怎么了?”岳母问我,“他,他刚才睁开眼睛了。而且还瞪了我一眼。”我说。“不可能吧,你看,他睡得可香甜了。”岳母说。我定了一下神,没错,小宝正在酣睡着,秀气的鼻子一张一翕的。“你这阵可能太累了,这有我们照顾,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岳母劝我。我也怀疑是自己眼花了,毕竟,刚出生的小孩怎么可能会睁开眼睛呢?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强打精神,忙前忙后的打理,全部整完,留下岳父岳母照顾燕子,我开车回到家,倒头就睡着了,我多么希望,梦醒之后,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啊。
第八章巧合
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后,燕子回到了家里。为了方便照顾小孩,岳父母就住在燕子的隔壁,我搬到书房去住。公司这段时间的业务出奇的忙,照顾小宝的重担全落在燕子和她父母的肩上。
几个月后,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偶然碰见老周,我停下车按喇叭向他示意,老周看是我,热情的和我招呼。老周上了车,我们开车找了家咖啡店,点了两杯咖啡。寒暄了几句,老周忽然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你知道杨君实的事吗?”我的心一颤抖,“什么事啊?”我问,“他死了!”。我的头顶仿佛响了一声炸雷,“什么!死了!你没开玩笑吧。”我说。“你看我像看玩笑吗?而且这种事情我也不可能拿来开玩笑啊。”老周说。“开始我也不相信是的真,同学会上还看到他活奔乱跳的,可后来我去参加了他的葬礼,亲眼看到他躺在棺材里我才相信。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真可惜啊。”老周惋惜的说。“你们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啊?”我问老周。
“我打了,可不知怎么回事,你的电话老是不再服务区。还以为你去外地办事了,后来就没打了。”。
“不可能啊”,我掏出手机,信号满格,“你打试试!”老周拨通了我的手机号,熟悉的铃声响起。“怪了”老周喃喃的说。“杨君实是什么时候死的?”我问,
“据法医的推算,是上个月的12号深夜四点钟”老周说。
“什么!”
我猛地站起来,“上个月12号的深夜?”我问
“是的。你怎么了?”老周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忙坐下,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没,没什么,他是怎样死的?”
“至今没有查出原因,死时的样子听说很恐怖,好像看见了什么奇异的事情导致心肌突然梗塞而猝死!我去看过他的样子,化妆之后脸还是扭曲的,很诡异。”……
结完帐,我送老周到家门。老周下了车,关上车门和我道了别准备离开,他转身的瞬间我突然发现老周的背上有一团黑呼呼的影子,轮廓像是一个婴孩!趴在他的背上,老周竟然浑然不知,我猛的打开车门,冲上去大喊“老周,站住!”老周愕然的转过身看我,“你背上,有东西!”“什么?”老周摸摸后背,没有什么啊”我靠近他,仔细定睛一看,他的背上确实什么都没有,“没,没什么,我刚才可能眼睛花了,看到你的背上我个黑影。好像是个婴孩。”老周的脸色突的
变得惨白,“不会的,不会是真的,难道真的是报应来了。”他喃喃自语。“老周,你在嘀咕什么啊?”我问。老周的神情有些奇怪,“没事,我要回家了,再见。”老周说完不等我细问就匆匆的转身走了,身体竟然有些哆嗦,他的身影在路灯下,显得是如此的落寞,和十分钟之前神采飞扬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坐上车,老周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我有浮现在眼前,难道,他也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启动了车我驶入了无边的黑夜中,我想起了一件事,上月12号深夜四点,正是小宝出生的日子,难道,这仅仅是一种巧合?
第九章小宝
锁上车门,我进入家里,客厅里岳父母正在看电视,“小宝呢?”我问,“在屋里,和燕子在一起”岳母对我说,我进入卧室,“嘘”燕子冲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哑声对我说:“刚睡着,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一直不肯睡,你别毛手毛脚的把他吵醒了。”“我看看他就好。”我说完走近小床,小宝睡得很香,长长地睫毛,秀气的五官,很像燕子,我嘘了口气。看着熟睡中天使般可爱的小宝,我忍不住想去轻吻他,俯身的时候,我的肘不小心碰到了小床边的毛毛熊,毛毛熊掉到地上,我忙弯身去捡起来把毛毛熊放到小宝的枕边,熟睡的小宝忽的睁开眼睛,眼神不像一般的小孩一样飘忽,而是圆睁着,定定的怒视着我,眼里装满了愤怒和恶毒的怨恨!直直的盯着我,“妈呀!”我条件反射的大叫一声。“怎么了?”燕子冲过来,客厅的岳父母闻声也赶了过来,“你是怎么了?”燕子关切的问我,我看了一下小床里的小宝,睡得好好的,并没有睁开眼睛啊?我使劲的揉揉自己的眼睛,难道我的眼花了?不可能,那种眼神我在医院的时候就看到过,仇视的、恶毒的眼神,仿佛含有无尽的怨恨!我的心还在因惊吓而狂跳,难道有什么东西附在小宝的身体上!我不敢再往下想,不会的,不会的,现实当中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而且是发生在我的身上!幻觉,一定是幻觉。在燕子和岳父母异样和关怀的注视下,我默默地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点燃香烟,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屋内的灯全被我关掉了,几缕苍白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我陷入深深的沉思中,烟灰缸也不知岳父母收拾房间的时候放到哪里去了,我也懒得起身找,把烟灰顺手弹在地上,抽了几支后不知不觉靠在枕上沉沉的睡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和衣躺在床上,浑身酸痛,看看手表,已经是上午10点过了,我猛的想起今天约了一个客户早上到办公室谈业务。梳洗完毕,打开房门,餐桌上摆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一看就是燕子的杰作。我感觉出奇的饿,风卷残云般开始吃面,看着我的馋像,“吃慢点啊,小心噎着!”燕子娇嗔的说。“不知怎么搞的,今天胃口特别的好。”我边吃边说。“你最近总是忧心冲冲的样子,人都瘦了几圈,你没什么事吧,如果有事的话,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担。”“没有什么事,公司的业务发展很好,你被瞎操心!”我说完,用油腻的嘴亲吻了一下燕子,燕子忙不迭的用纸巾擦拭脸上的油渍,“讨厌.”妻说。吃完我穿好鞋刚走到门口,忽然发现手机没带,我反身回卧室,拿好手机在关门刹那,我忽然发现昨日弹的一地烟灰上,除了我的脚印外,竟然还有几个小小的脚印!印记延伸到门边就消失了。小宝!我猛地浮现出小宝的样子,我走进燕子的卧室,岳母正在用奶瓶喂小宝喝奶,小宝用双手抱着奶瓶正美美的喝着。我揭开小宝的小棉被抓起他的脚,脚上的袜子很干净,没有一点污迹。小宝被我的动作吓到了,‘哇哇’的哭起来,“你怎么搞的,人家好好的,偏要把别人搞哭!乖,不哭不哭啊”岳母一边怪我,一边去哄小宝。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上车启动引擎前往公司。
第十章见鬼
我的公司位于河边的乾坤大厦11楼,乾坤大夏作为这座城市的标志性的商业大厦,很多台湾、香港、美国、澳门等知名企业都在大厦内设立了办事处或分公司。
在电梯门等了一会,电梯门打开了,台湾永宏实业的老板秦金生从电梯里走出来,平素因为业务的关系经常往来,我热情的向他打招呼:“秦总,早上好啊!”他却木然的往前走,仿佛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径直走了。进了电梯,看见电梯内的人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我。
下来电梯,隔壁得一公司的业务经理小郭跑上来:“金总,刚才您和谁打招呼啊?”“台湾永宏的秦总啊.”我说,小郭的神情瞬间变得很古怪,临近办公室的时候,小郭忽的站住小声神秘的对我说:“金总您不知道吧,永宏的秦总已经死了!昨晚从市中心的‘蓝色精灵’会所跳下去摔死了,尸体才被运走,您说您看到了秦总,怎么刚才我们在电梯里没有看到,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到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据说火眼低的人会看到死去人的灵魂。”“不要胡说!我可能是看花眼了。”我向小郭解释。小郭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看看四周有没有鬼魂,“您保重啊。”小郭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完就快步走进了隔壁他们的办公室。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呆了,呆立了一会,才想起要进办公室,“金总,您来了,客人在会客室等您啦。”秘书若兰看见我走上来说。我才想起今天约的客户这件事情,“好的,我马上过去。”我答应着。
谈判很顺利,签完合同后我叫若兰和业务经理小张开车带客户去游玩,送走客户,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坐在椅子上我习惯性的掏出手机看时间,却无意间看到已拨电话的第一个名单记录是秦金生!拨出的时间是昨夜晚上的22:30左右,我怎么会拨秦金生的电话,昨天我22:00左右就上床了,就没再出过门,这是怎么回事?我尽量试着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可上床后的事情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忽的想起老周,何不约他出来聊聊。拨通老周的电话,传来老周兴奋的声音,电话那头明显在忙碌着,隐约听到新生婴儿的啼哭声,:“老金,我本来想过几天打电话给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当爸爸了!”“什么时候生的啊,是个王子还是公主啊?”我问,“昨晚24:00,是个小子,我不和你说了,过段时间再打电话给你哈。”说完老周挂断了电话。我的心却莫名的一紧,拿手机的手无力的垂下,昨晚秦金生跳楼,老周的儿子出生,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吗?我不由回想起小宝出生那也我看到杨君实的情景。
难道,我们的小孩都是鬼胎!
第十一章出轨
忙到很晚,直至办公室里的人全部走完了,喧闹的大楼顿时显得空荡荡的,保安来清场,“金总,您还在忙啊?”“是啊,我忙完就走。”保安小李走后,我看实在是拖不下去了,只好整理一下桌上的文件,锁上办公室的门,我在电梯门口等电梯上来。电梯很快上来了,但并没有停,继续往上运行,看来楼上还有加班很晚的人,电梯在上面停了一会,很快的往下滑行,“叮”电梯到了,电梯门打开,里面只有一个人,背对我,好像在欣赏电梯外的美丽夜景。我进入电梯,我按了数字键“-1”,电梯开始往下滑行。电梯内静悄悄的,我面对电梯门,通过电梯光滑的反光面,我看了一下我身后的人,他好像被城市美丽的夜景吸引住了,一直在注视窗外,电梯很快到达地下停车场,我下了电梯,奇怪的是,和我一起乘电梯的那个人并没有随我下电梯,看看电梯门要合上了,“喂,朋友,下电梯了。”我急忙提醒他,他缓缓地转个头来,天啊,竟是已经死去的秦金生!我觉得自己的毛发顿时全部竖立起来,他半睁半闭的眼睛忽然怒视着我,作势要向我扑来!我一惊,急忙拔腿就跑,踉跄中找到我的停车位坐上车,把车窗门全部锁上,然后启动汽车,由于惊慌,车擦到的其它的车,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只想逃离这个地方!慌乱中,我从后车镜里看是否还有人,不,是鬼跟着,却什么也没看到,我不敢停留,加速往前开,连守门值班的和我打招呼我都没听到。开到一半,已经离办公室很远了,我才停下车,才慢慢从惊慌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我根本不想回家,我怕看到小宝,那个奇怪的婴孩,他身上好像附着恶灵,随时都会从他的身体中蹦出来。我想了一下,拨通了若兰的电话……
醒来的时候,感觉口渴得厉害,我走下床找水喝,“你醒了?好点没有?”若兰关心的语气问我,我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家里,而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若兰竟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我昨晚做什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昨晚你打电话给我叫我喝酒,你对我讲了很多话,你喝得太多后来醉了,我就开着你的车到我这里。”
“我昨晚对你做什么没有!”
“是我自己愿意的,放心吧,我不会缠上你的,你今天走出这个门,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
“对不起,若兰,我昨天酒喝得太多了乱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只不想你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郭燕。”
若兰穿上睡衣走下床,点燃了一颗香烟,定定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金枫,你这样说真的令我很失望,如果你认为我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和你的金钱交换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你大错特错,我并不缺钱,我这样做是因为我喜欢,我还喜欢你所以我愿意为你这样做,仅此而已,我并不想从你那得到什么好处,难道你感觉不到吗?”若兰幽幽的说。其实若兰不说,在平时的工作接触中我也能感觉到若兰的暗示,而我一直在提醒自己并故意与她保持着距离,没有想到还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若兰,我,我要走了,昨天一夜未归,我老婆岳母她们一定担心死了。”我说完穿好衣服,逃一般的走出若兰的房间。
刚开机,手机就响起来,来电显示是燕子,我怀着愧疚的心情接通了电话,“小枫,你的电话终于拨通了,昨天你到哪里去了,不回家又不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电话那头燕子越说越激动,开始嘤嘤的哭起来。“燕子,对不起,我昨晚陪一个客户喝得太多了,怕深夜回家吵到你们休息所以就没有回家再外面的宾馆住了一宿。”“那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啊?我好担心你啊”燕子说。
“老婆,对不起,下不为例。”
“小枫,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自从我们有了小宝后,你的行为就有些怪异,最近公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你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担着,有些事你应该让我和你一起分担。”
“没有,燕子,公司经营状况很好,真的,我不骗你,你可以看一下我们的财务报表。”
“那你怎么这段时间好像老是魂不守舍得样子啊?”
“没事的,我会慢慢的调节自己的状态。”
“那我就放心了,我不和你说了,小宝在哭可能是饿了,你今天快点回来啊。”
“好的。”
真相,我一定找出真相。想到那天看到的小脚印,我心不由一动,对!就这么办。
第十二章取证
晚上回到家,燕子放下小宝从卧室来到我的房间,扑进我的怀里,我紧紧地搂着她,“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俯下身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自从有了小宝后,加上岳父母在,我和燕子很久没有这么亲热了,“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吓我了,我和小宝不能没有你。”听到小宝,我的心一痛,我和燕子的爱情结晶,竟让我觉得害怕和感到恐惧。“好的,我答应你,宝贝”。燕子走后,我关上门,在最隐蔽的角落我安上新买来的摄像机,调好角度,屋外岳母开始喊吃饭,我走出房间吃饭。燕子把小宝安顿好走出来,“小宝最近不知怎么搞的,天一黑就喜欢哭,总要哄好久才哄得好。有时真的觉得好烦。”“没事的,你们带一个小孩就觉得烦,想当初我一个带你们三兄妹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带过来了。小孩吗?哭很正常的,哭也是在运动嘛。”岳母说。燕子对我伸伸舌头,不敢再吭声,埋头吃饭,不忘时不时的往我碗里夹菜。吃完饭,燕子去照顾小宝,我回到书房看书,看了一会渐渐感到困意,不知不觉的沉沉睡去。一觉醒来竟已经是第二天近午时,我刚走出房间,迎面的岳父见我醒了,劈头就问:“小枫,你昨天半夜搞什么啊,半夜三更的在客厅走来走去的,喊你还爱理不理的。”“什么?我昨晚怎么了?”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岳父。“昨天我起夜,正好看见你从门外进来,喊你你好像没听见,径直回到你自己的房间,你昨天半夜去做什么了?”听完岳父的话,我猛然一惊,返身回自己的书房,摄像机的信号灯还在闪烁着,我把摄像机从书房的架上拿下来。我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拿摄像机的手竟然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我坐在椅上,把摄像的影像往回倒,我竟然看到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摄像机里,我靠在床上睡去,在摄像机设定的时间跳动到23:00的时候,一个矮小的形影进入尽头,因为房间里很黑,我虽然设置的夜景模式,可还是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矮小的背影,好像是个一岁多的婴孩,只见他吃力的爬上我放在床边的椅子,然后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念了一会,只见原本睡着的我好像受到一股无形力量的趋势,我竟然起床穿衣服,并且好像在摸索手机打电话,然后挂断电话,取出房间,而那个矮小的身影就站在角落里,等我走后,他也蹒跚着准备离开,他的面容越来越清晰,我定睛一看,是小宝!当他走过摄像机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往摆放射线机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蹒跚着走出了房间。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实,小宝什么时候学会走路的,他才有九个多月啊,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来了,真的来了,依附在小宝身上的恶灵开始了他的报复计划,我一定要把这一切告诉燕子,让他远离小宝。可是,可是这对燕子来说真的太残忍了,燕子对小宝倾注了无尽的母爱和关怀,如果莽然的告诉她她一定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在强烈的刺激下,燕子很有可能做出过激的行为。
不,不能马上告诉燕子,我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等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在合适的时候再告诉真相。
我把摄像机放好,走出书房,岳父正在看电视,看见我出来忙对我说:“小枫,你快过来,你看这个新闻,好像播报的是你们办公大楼的人啊,唉,死得真惨啊!”我听闻此言心一震,忙凑过去,电视的画面现实的地方显得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是在什么时候去过这地方,画面里警察进进出出的忙碌着,不一会抬出一具尸体,现场播报员在解说:“我们现在在小河的丽江小区20栋,昨夜该栋二单元3楼的住户家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据了解,死者是来大陆从商的台商王万福,死者被人用钝器击打头部而死,该案正在进一步审理中。”我一惊,我才明白为什么我觉得有些眼熟,原来死者竟是王万福,王万福和我是生意上的伙伴,我还曾经受邀去过他家做客。“小枫,你以后要注意啊,这段时间本市接连发生了几起针对生意人的凶杀啊,你要小心啊,晚上早点回来。”岳父关心的提醒我。看到此新闻我的心一沉,又死了一个,昨夜死的,昨夜?电光火闪间,我想到昨晚的摄像机里录制的景象,我心不由一颤,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的闪现出来“王万福的死和我之间,是不是,是不是,有,有某种神秘的联系?”
第十三章意外
回到家,看到燕子正在喂小宝,回想到近期发生在身边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我乘燕子不注意,把小宝从她的怀里抢过来,把他高高的举起,猛烈地摇晃,厉声问他:“你是人是鬼?你是人是鬼?你不要再伪装了,你还要害死多少人才会甘心啊!说啊!你说啊!”,我朝小宝大吼。看着我发疯般的朝小宝大吼,燕子从起初的愕然中反应过来,我狰狞的样子好像恨不能把小宝撕成碎片,燕子冲过来与我争抢小宝:“金枫,你疯了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啊,快住手!你会伤害小宝的,她可是你我的孩子啊!”。在厨房里正在做饭的岳父岳母闻声也从厨房里跑出来,见我和燕子在激烈的争抢,一时怔在哪里不知所措。此时的我似乎已失去了理智,小宝被吓得哇哇大哭,我仍在大声质问他,并作势要把他掼在地上,岳父母见他们的宝贝孙子在我手中如风中的玩偶般摇晃,随时都有掉到地上的危险,赶紧过来与我争抢,在争夺的混战中,餐桌上的腕不知被谁不慎碰翻到地上,瓷碗碎成几大片,汤也洒了一地,燕子被我手肘一撞,踩在湿滑的地上一滑,滑倒在地上,头正好碰到瓷碗的碎片上,殷红的血汩汩流出,室内突然一片安静,连哭的正起劲的小宝都停止了啼哭,我的手也僵在半空,岳母趁机从我的手中把小宝夺过去,离我远远地,怕我再伤害小宝。“快送医院!”岳父第一个反应过来,我疯了似的抱着燕子就往外走,燕子意外受伤,让我忘掉了身边的一切“不!不!燕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会有事的,你不想你有事啊!”我此时后悔得连想死的心都有,岳父母老泪纵横,“造孽啊,造孽啊!”一种锥心的疼蔓延到我的全身,出门的时候我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岳母怀中的小宝,却看到小宝正以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真我,一丝不易察觉的嘲笑挂在嘴角.我顾不了许多了,把燕子轻轻放到后座,叫岳父扶持着她,我坐上车,车如流星驶向医院。
燕子被送进急诊室,我蜷缩在椅子上,恐惧、后怕、担心、忏悔、心痛的交织让我痛不欲生“我是凶手!我是凶手,小燕,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喃喃自语,岳父在我的旁边焦急的朝急诊室里观望,一边好像在默默地祈祷什么。很久,急症室的门打开了,“怎么样?医生,病人有没有危险?”我急切的问。医生有些疲倦的摘下口罩,“放心,病人的生命特征很稳定,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要记住,一定不要让病人太激动,真险啊,如果瓷器再往前刺一点,刺碰到脑神经那可能就无力回天了。”闻听此言,我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腿一软,倒在医生的脚下。
我以一种赎罪的心态精心的照顾着燕子,公司的事务全部交给若兰来打理,岳父岳母也换着来照看燕子,由于害怕我再伤害小宝,他们根本不敢带小宝出现在我的面前,燕子恢复得很快,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看看小宝有没有事:“小枫,你,你对小宝做什么了?”
我心疼的看着燕子:“你没事吧,对不起,燕子,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好吗?”
“你先告诉我,小宝有没有事?他在哪里?我想马上看到他.”燕子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突然想起医生的叮嘱,忙说:“你放心,小宝没事,我马上叫妈妈把他抱过来!”我拿起电话,拨通了岳母的电话。
岳母进病房的时候,把小宝抱得紧紧地,深怕我会从她怀里把小宝夺过去。小宝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看到妈妈,看到燕子,扑到燕子的怀里,紧紧地把燕子抱住,竟然含混的喊了声“妈妈.”燕子见小宝安然无恙,心情也舒畅了许多,抱着小宝又亲又报,开心得不得了。我第一次仔细的看小宝,小孩真是见风长,小宝竟然又长高了几分,唇红齿白,非常的可爱,一种温暖的父爱依然而生,我也忍不住想去亲亲抱抱小宝,刚走上前,岳父母马上挡在病床前,“小枫,你要做什么?”岳父喝问我,我一惊,停住了自己向前的脚步,小宝,小宝如果不是恶灵附体那我们会是多么温馨的一家啊,不行,我不能让他伤害到我的家人,我一定要择机告诉燕子真相。
第十四章逃离
燕子很快就出院了,但自从发生那件事情后燕子、岳父母好像形成了一种联盟,三人总要留一个人看护着小宝,而且从不给我和小宝独处的机会,深怕一个不留神我会伤害小宝。这样的感觉,让我好像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让我觉得生活得很压抑。我一定要尽快吧真相告诉给燕子。
一天,我从公司提前回家,小宝已经睡了,岳父母也在午休,燕子在客厅看电视,电视的声音开得很低,我蹑手蹑脚的走进书房,把DV从房里拿出来,燕子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不知我在做什么。我靠近燕子坐下:“燕子,我要给你看样东西,但是看了后你一定不要激动。”“什么啊?”
“你看了后我再告诉你”我说。
我用有些颤抖的手打开DV,递给燕子,燕子接过DV,我在旁边屏声静气的看着燕子的表情,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燕子看后不要引发旧伤,但是我实在不愿再在这种压抑的氛围里生活下去。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沉默了十几秒后,燕子忽然抬起头问我:“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啊?”“不会吧!”我几乎是抢过DV,我仔细的搜索了了半天,DV里面什么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图像!“”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录在里面的啊。”我嘀咕着,我猛的想起,是不是在我守护在医院的时候,被小宝进房间把DV的的内容删除了。“燕子,你要相信,我要告诉你一个事实,虽然可能你一时无法接受。”我说
“你要说什么,你说嘛。”
临到嘴边,我又有些犹豫了,要不要,要不要告诉燕子事实啊,说吧,让她知道也好,总比让恶灵把我们全家毁掉的好。
“小宝不是我们的小孩!”我说。
“你说什么啊,竟然说小宝不是我们的小孩,拿到你怀疑我还有别的男人!你,你!”燕子激动得话都有些断断续续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小宝表面上看像一般的小孩,其实,其实他不像一般的小孩,他被东西附体了,你懂吗?简单点说,现在的小宝已经不是小宝了,他,他是鬼婴附体。”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金枫,我看你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吧,真奇怪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说小宝是什么鬼婴附体,你凭什么这么说,金枫,他可是我们的亲生骨肉啊,你竟这样诅咒他。”
“他真的是鬼婴啊,你要相信我!”
“不可能,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会相信你的,金枫,你不要说了,自从有了小宝,你的言行就越来越怪,发展到最后你甚至要把他置于死地!我看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一下吧,我今天就和父母回去住!”燕子豁的站起来,开始收拾行装,岳父母也出了房间,对燕子的决定他们很支持,任凭我不断地解释,可燕子的去意已决,“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过一段时间你还是这种想法,那,那我们还是分开过算了。”燕子说着说着眼泪如线般往下掉,最后看了我一眼,抱着熟睡的小宝坐进出租车,岳父把行李放好关上车门,转身拍拍我的肩膀“没事,我和你妈会好好照顾燕子和小宝的,你放心吧。”我点点头,车缓缓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很久,很久。
第十五章沉沦
我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当我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刚刚一伸手,却突然发现身边睡着一个人,“燕子,是你吗?你回来了?”,我俯身准备去亲吻燕子,“你醒啦。”
“怎么是你?”
“怎么啦?你昨天喝得太多了,门也没有锁,我进来的时候发现你醉得像滩泥。”若兰坐起身靠在床上对我说。
“哦,你怎么会来我家?”我问
“你打电话给我的啊,叫我来陪我,说你很苦闷,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啦,昨晚我要走,你拉着我不许我走,还一会哭一会笑的,还说“鬼婴”什么的,你没事吧?”若兰关心的问。
我依稀的还记得昨夜的一些片段,但再往深处想却是一片模糊。
这段时间,我真的活得很压抑,这种情绪在我的身体里盘横着,好像随时会爆发,看着若兰,我忽然伸出手去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疯狂的开始脱她的衣服,我的举动若兰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条件反射的反抗,她的反抗却越发激发了我内心的征服欲望,自从燕子怀上小宝的那天起,为了防止小孩流产,我和燕子一直都刻意回避,压抑的欲望此时像淤积已久的山洪般爆发,我把若兰紧紧地压在身下,她身上的衣服几乎是被我扯掉的,若兰渐渐地放弃了抵抗,在我的身下开始忘情的呻吟,忘了时间,忘了所有的一切,我们疯狂的纠缠着,喘息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体感觉散了架般,房间里回响着《班得瑞》的音乐,轻灵的乐曲让我感觉仿佛置身于幽兰山谷间。若兰不在身边,我穿上鞋走进客厅,看见若兰在厨房里忙碌欢快的身影,转身看到我“你醒了,早餐已经做好了,马上就可以吃了。”若兰穿着燕子的睡衣,她们两个的身高差不多,我恍惚间看到是燕子回来了。在生小宝前,燕子总会早早的起床准备早餐,然后像哄孩子般的叫我起床,那是我最怀恋的时光。而现在了,我在做什么?我竟然一再的越轨,一再的背着燕子和另外个女人睡在一起,一种深深的内疚和负罪感涌上心头,突然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下流龌龊和无耻,我呆呆的看着若兰,“你怎么了?吃早餐吧。”若兰牵我的手,我条件发射的一缩,“不,若兰,请你换下衣服赶紧离开这里!”我说。若兰原本灿若鲜花般的脸顿时僵住了,“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请你赶紧离开这里,现在,马上!越快越好!”我又说了一遍,伤心写满了若兰的脸,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的伤感,她默默地走进房间换好衣服后走出房间,在出门的刹那,她回眼看了我一眼:“我原本心里还很内疚,为我以前做的事情,我只是爱你,我不图你的什么钱财,可我现在却很坦然,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永远别想得到!”,门重重的关上了,空气中,还漂浮着若兰煮的燕麦牛奶淡淡的清香。
第十六章噩耗
我颓然的靠在沙发上,手机忽然响起,一看来电显示,是大学的同学大钢,我接通了电话:“金枫,不好了!”大刚十万火急的在电话里嚷。“发生什么事了?”
“老周,老周昨天,老周昨天死了”
仿佛一个炸雷在我的头顶炸响!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再说一遍!”
“老周死了,老周死了,你知道吗!”大刚重复着,电话那边已是泣不成声。我、大刚、老周是大学玩得最好的三兄弟,自封“交大三贱客”,情同手足。我感觉脸颊一阵冰凉,用手擦拭,我不禁流下了泪水。
“他是怎么死的?”我问。
“他是自杀死的。”
“不可能,他不久前才喜得贵子,怎么会做这么傻得死的,一定有阴谋!”
“老周四壁墙上,全是他写的“杀婴”和一些很诡异的符号,据现场的目击者说,老周死得太惨了,他竟然乱刀把自己的亲生的儿子杀死,然后自己自刎而亡,嫂子受不了这个刺激,也上吊自杀了!还有,警察在老周的房里搜出了一些日记,你知道老周一直有记日记的习惯,日记本上竟然记载他为了求子而违背良心吃婴孩的事,你说,真的有人在做这种惨绝人寰的事吗,喂!喂!”我不顾电话那头大刚的呼叫挂断了电话,“来了,终于还是来了。他们开始报复了!”我呐呐自语。我猛然想到小宝,小宝对会燕子他们什么时候动手,不行,我得采取行动去阻止老周一家的悲剧在我的身上重演!
第十七章杀婴
我在屋内徘徊着,室内烟雾弥漫。老周一家全死光了,下一个,下一个会是谁?会不会是我?潜伏在小宝体内的恶灵已经等待很久,忍耐很久了,是的,他毁掉证据至今却不动手,一定是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然后把我们一网打尽,斩草除根!杨君实的叔叔,杨君实,老周不是全都这样吗?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不能让他得逞!我,我要阻止这一切,虽然燕子、岳父母他们不知道真相,不知道他们视为珍宝的小宝其实是个鬼婴转世,转世是为了复仇!他故意装成个出生不久的婴孩,每天却在用仇视的眼光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寻觅着复仇的良机,如果要报仇,就冲我来吧!是的,冲我来吧,不要去伤害我的家人,虽然我也是被害者,我也一直很内疚,很后悔,良心的十字架一直压得我喘不过气,让我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我想忘却却永远做不到,有时还会常常从噩梦中惊醒。台湾商人拿起婴孩身躯啃噬的那一幕像幻灯片般不断在我的梦里闪现。好,来吧,该来的总要来的,这天终于来了,伤害我惩罚我可以,但不要伤害的燕子和我的亲人,他们都是善良的人啊。不!我要结束这一切,对,结束这一切,阻止这一切,在他行动前阻止他,结束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
我下定了决心,去厨房里把锋利的水果刀用毛巾包好,放到我的背包里,换上衣服,小宝,恶灵,我来了,你等着我!我看了一下曾经温馨的家,如今却变得有几分萧条,转身,身后的铁门沉沉的合上。
岳父母家离A城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开车到了,把车停在距岳父母家附近的空地上,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自从上次那件事后,他们对我有了戒心和防备,从不让我单独接触小宝,我穿着风衣,帽檐压得很低,戴上墨镜,仿佛是电视上中情局特务的打扮。我到岳父母住的小区仔细勘察了一下,小区的门卫是个上年纪的退休工人,眼神又不好,经常昏昏欲睡的样子。岳父母家住在一楼,三室一厅的房子,岳父母家房子的布局我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岳母在厨房忙碌着,在准备晚饭,燕子的身影在室内摇动,好像在逗小宝玩耍,听到燕子开心的笑声,我的心却像万剑穿心,失去小宝对燕子将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可我又能怎么办!难道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小宝把他们送进地狱之门?想想老周死时的的惨状,那简直是人间的地狱,不!长痛不如短痛,我和燕子可以再生,实在不行领养一个也可以。看样子他们都在屋里,我待了一会,转身离开了小区。
行动就在今晚!
借着夜色的掩护,我很容易进入了小区,夜色已浓,小区居民陆续熄灯开始安睡,终于,岳父母家的熄灭了,小区的照明灯早已被调皮的小孩打烂了,也没有人及时去更换,小区内漆黑一片,我像个幽灵般来到岳父母屋檐下,为了透气,窗子露了一条缝,我把防盗铝合金条往两边扩大到间距足够我通行,我悄无声息的吧玻璃窗门打开进入室内,屋内静悄悄的,主卧是岳父母的休息间,洗手间浴室的水哗哗的想着,燕子的鞋放在门前,一定是燕子在冲凉,燕子有冲凉的习惯,每天睡前都要冲凉,真是天赐良机啊!燕子母子一定是在中间的那件睡觉,靠正门的那件是书房,一般是招呼客人的,我打开房间,屋内拉起了窗帘,黑黑的,我摸索着走进床边,顺着床沿摸到了一个小脑袋,我猛地捂住小宝的口鼻,身下的小身躯本能的扭动挣扎着,举起刀的右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心一狠,锋利的刀往身下挣扎的小身躯的脖子上用力一抹,感觉血喷溅在手上,慢慢的,小身躯停止了挣扎,“好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安慰自己,心却因紧张而狂跳着,我刚欲离开,卧室的灯却猛的亮了,我一转身,身后的人“妈呀!”一声尖叫,我定睛一看竟是燕子!四目相对,我们一时怔在一起,燕子看到我手上的血和身边床上流淌下来的血,忽的明白过来,“妈呀,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岳父母闻声从卧室从出来,看到我,他们也是一怔,竟然忘了有所行动,燕子早已瘫倒在地,我却很释然的用椅子上的毛巾擦拭着手上的血迹,“放心吧,我不会逃的,你们马上报警吧!”,然后坦然的坐在椅子上。
警察很快来了,把我逮捕,岳父把惊吓过度的岳母送进医院,当我坐上警车的时候,燕子从出人群,用痛苦的声音问我:“金枫,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你怎么能这样狠心啊!为什么?为什么?”燕子摇晃着我,看着燕子痛苦的表情,我心仿佛被千把刀子在切割搬得疼,“亲爱的,我这样做,全是为了你们!我告诉过你,小宝已经不是我们的小宝了,他是鬼婴转世!他是为了复仇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不杀他,他将毁掉我们啊!我别无选择,原谅我,燕子。”“不!不!我不相信你说的,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我还想对燕子说点什么,却被警察强制押上警车,透过警察的后窗玻璃,却看到燕子怀中抱着个小孩,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小宝!那,那我杀的那个又是谁?
只见燕子的姐姐跌跌撞撞的从屋里冲出来,满面的泪痕,“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她朝我呼喊,并试图冲破警察的防线,象头愤怒的母狮,恨不能把我碎尸万段,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啦,我尽然杀错了人,原来中间小床上睡的竟是燕子姐姐刚二岁多的儿子多多!我杀死的竟然是多多!狡猾的恶灵已事先料到我要来,特意设下了这个圈套,而我,正好自投罗网!警车缓缓地启动了,刺耳的呼啸声把寂静的黑夜撕得粉碎抛向无边的夜空中。而我,莫名的晕倒在座位上,瞬间失去了知觉。
第十八章真相
睁开眼睛,四周静悄悄的,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我坐起身体,环顾一下四周,我原来在医院里!透过窗户,几个穿警服的警察守护在门口,我试图移动一下脚,却发现脚上竟然戴着脚镣,脚镣的一端牢牢地联在床头。一番动静之后,屋内的灯忽的被打开,我几乎睁不开自己的眼睛,我忙用双手遮挡光线,从指缝间,我看到燕子第一个进入屋内。“金枫,你醒了?”她关切的问我,燕子憔悴得我几乎快认不出来了,我看着她,默然无语,我的罪过,又岂是言语可以赎罪的。我定定的看着她,两行冰冷的泪水流下我的脸颊,身体因为激动而瑟瑟发抖,任由医生摆弄着我的身体,一边检查一边做着记录,检查完后,对进入房间的警察说:“他的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警官模样的高个子点点头,燕子在低声对他恳求着什么,高个子警官最后点点头,让别人全部出去,独留下我和燕子。燕子把房间的门关上,室内静静地,“你知道你昏睡了几天了吗?”燕子首先打破了沉默,我摇摇头,“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我几乎都认为你永远醒不过来了!”燕子的眼睛噙满了泪水,“我该死!我该死!我对不起你,虽然我知道我犯的滔天大罪不是几句话就还得清的,让我早点死吧!除此以外我别无所求!如果在死前能得到你的原谅,我会走得更安心!”我梗咽着向燕子忏悔,“告诉我,金枫,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你昏迷其间,医生通过抽你的血化验,发现你的血液里竟然沉淀了大量的药剂残留物,这种药剂医生告诉我会让服用者渐渐出现精神分裂的症状,容易把现实和虚幻想象的东西搅合在一起,出现梦游症,特别是当患者内心本来深处有一种罪恶感和恐惧感的时候,更容易把发生在生活中本来无关联的事根据自己的想向结合在一起,变成患者自认为的事实,,最终会让患者情绪崩溃,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告诉我,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给你长期服用这种药剂?”,“没有谁给我服用这种药,你们一定搞错了,燕子,我把公司卖了,存折我放在家里衣柜内的保险箱你,密码是你的生日,这笔钱足够你和小宝以后的生活开支,你走吧,我对不住你,更对不住你的姐姐,我应该为多多偿命,我死有余辜,你把我忘掉吧,我很累,我想单独呆一会。”说完我闭上眼睛,把头转向另一边,燕子还要再说什么,高个子的警官这时打开门进来,“时间到了,请你离开吧,我们还有关于案件的其它细节需要问金先生。”燕子无奈的转身离去,看着她的背影,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对案件供认不讳,案件的结果很快下来了,我被判了死缓,二年后执行,尽管我一再要求法院对我立即执行死刑,可是法院驳回了我的请求,现在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痛苦的煎熬。对于燕子的探视,我每次都拒绝,多见她一面,我的罪恶感愧疚感就会更多几分。
一天,我正在牢室里枯坐着发呆,“27号,有人来看你了!”“是谁?”我问,“一个女人,她说她叫若兰。”
我通过探视窗的玻璃,冷冷的看着这个我曾经自认为无比熟悉如今却很陌生的女人。若兰的面容显得非常的憔悴。
“金枫,我对不住你,是我害了你。我挣扎了好久,这段时间我的良心一直在懊悔和痛苦中备受煎熬,是我害了你,是我自私,我原本只是想得到你,最终我却亲手把你毁掉。”若兰望着我,已是泣不成声。
“不要哭,若兰,从我知道事情真相的那一刻,我已经知道是你,可我现在并不恨你,真的,若兰,所有的一切已成定局了,我亲手杀了多多,我应该偿命。是不是你已经不重要了,即使是你,我已经原谅你了,你走吧。”我淡淡的对若兰说。
“是我在你每天喝的茶水里面放的药,这是一种能让人轻微精神分裂,导致性格变化的药,我天真的以为通过这种手段,能制造你和燕子的矛盾和冲突,两人分离后我就可以趁虚而入得到你,我忘不了我们在校园时的美好的回忆,其实我离婚就是我最终知道我自己要的是什么了,我得到了你,却同时亲手毁掉了你。你能体会到我此时的痛苦吗?金枫,我对不起你。”
听完若兰的话,我真是欲哭无泪,我放下话筒,不顾若兰的呼喊我默默地走进监室里,铁镣铛铛的声音回荡在通道间。
几天后,一个女人从本市最高的楼下一跃而下,结束了她美丽而短暂的生命,她的名字叫王若兰。
听闻若兰的死讯,我三天滴水未进,我躺在床上,恍惚间,我一抬眼看到监室的角落有一张蜘蛛网,一只苍蝇不慎撞在网上被蛛网黏住,苍蝇拼命地煽动翅膀垂死挣扎着,想要挣脱这个死亡陷阱,却不知道死亡的阴影正在向它袭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