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突然辞了司机的职务,去做勤杂工,这个工作虽然相对清闲,但工资少,更没有捞油水外快的机会,别人都不知道老林是怎么想的。
接下来,人们发现老林经常把右手揣到口袋里,用左手吃饭,用左手扫地,甚至写字也用起了左手。有人好奇地问:“好端端的,为什么把右手搁起来呢?”老林说:“我要尝试用一只手生活。”
没多久,公司不景气了,只用左手的老林就成了领导眼里的沙子。结果,老林去了包装车间工作。
在包装车间里,老林仍只用左手笨拙地操练,虽然经过反复练习,已日渐熟练,但仍不如别人两只手干活。
年底,老林下岗了,他说:“我也早想辞了这个工作,我要用一只手重新干一番事业,不比有两只手的人差。”
老林自己开了个小杂货店,来往的人都能看到一个把右手放到口袋不动弹的男人在忙碌,他用左手吃力地搬货、码货、点钱。邻居看他平时做饭、洗衣、拖地也是只用一只手,时间长了,人们都认为他是个残疾人,但老林并没有办残疾证.
功夫不负有心人,老林用一只手撑起的小店见了起色。这一天,他用一只手搬完所有的货物,疲惫地回到家,发现桌上放有四菜一汤,虽然做得很粗糙,但他笑了,这是儿子的杰作,儿子终于明白了他的苦心。
19岁的儿子用左手给父亲倒了一杯酒,用左手擦去父亲眼角的泪水,说:“爸爸,我也能用一只手生活,你能,我也能。”
儿子的右臂是空的,两年前因一场意外致残,在家里闷了整整两年不出门,老林这才伸出了根本没有残疾的右手,和儿子紧紧相拥:“孩子,爸爸用一只手给你演示了一年多,只想告诉你,一只手也能好好生活,谁说一只手托不起太阳?”
选自《故事世界》20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