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醉鬼,两个都是不到30岁的年轻人。醉鬼估计喝得太多,腿都站不直了,就斜倚在一辆奇瑞QQ上。警察皱皱眉头,厌恶地用手在鼻子底下扇一下风,训斥道:“你给我站好了!”醉鬼被这严厉的训斥吓了一跳,恼羞成怒,一指警察:“你也给我站好了!”
周围一片笑声。警察想发火儿,但一想到自己是堂堂的人民警察,怎能和醉鬼一般见识,就把火儿压了下去。“看他喝成这么个样子!”警察摇头叹息,“喝成这样还开车,真是不要命了!你自个儿不想活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撞山去,别在闹市危害公共安全。大家看看他这个样子,罚他的款扣他的证对不对?”醉鬼脑子糊涂耳朵不糊涂:“你说什么?谁喝成这样子还开车?我什么时候喝酒了?把你的鼻子拿过来嗅嗅,看我嘴里有没有酒味儿!”
警察笑笑对众人说:“喝成这样还说自己没喝!隐患啊,要叫他从我手里溜走,不知有多少人遭殃呢!”
围观的人一片欷,都表示理解和支持,说这样拿生命开玩笑的人一定要重罚。醉鬼瞪着迷离的眼睛,笨拙地扭着脖子扫视不友好的人群:“你们瞎起⋯⋯什么哄,我没喝酒!喝醉了,就爬手电筒光柱,我爬了吗?”
警察不想和他多纠缠,清一下嗓子换用极其严厉的口气说:“把你的驾驶证拿出来!”醉鬼乜斜着眼睛瞅警察:“把你的工作证拿出来!”口吻和警察一模一样,周围又笑成一片。警察也忍不住咧了一下嘴想笑,急忙憋住气重整严肃神色:“你再无理取闹,我就加重处罚你!”醉鬼呵呵傻笑一下,吹了一声口哨:“罚我?没钱!你把我的车开走吧。我正想换新车呢!”
警察的忍耐到了极限,一把将醉鬼拉开。醉鬼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摇晃了几下终于站稳了,挡在警察面前叫道:“你还真敢开我的车啊?”警察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那就交罚款,赶快!”说着就要填罚款单。
醉鬼一看这情势有点怕了:“真要钱啊?”警察恼怒地说:“什么真要钱?谁平白无故要你的钱,是罚款!”醉鬼醉眼蒙地盯住警察的脸:“交多少啊?”警察说:“罚款500,扣三分。再胡闹加倍!”
醉鬼急了:“你怎么能要这么多?你们想要多少就要多少,没个规定啊?”警察呵呵冷笑:“你还知道规定啊?知道规定就别喝那么多酒还开车!喝酒开车出了事是要酿成人间惨剧的,多少钱都无法补偿的,知道吗?”醉鬼有点蔫,泄气地说:“那,我给钱就不要扣分了。要不,把分折合成钱,好吗?”警察说:“按规定是不行的。不过看你态度有所好转,就破你一次例。一分折合500,合计2000块,交钱走人!”
醉鬼惊叫:“交这么多,打劫啊?我没钱!”警察嘿嘿冷笑:“没钱不怕,有车!”警察不想和醉鬼再继续磨牙斗嘴,伸手拉开车门就往里钻,却被醉鬼一把揪住后背衣服拽了出来,再一使劲扔在地上,疼得他叫了一声。
还没等警察爬起来,人群里就有人喊:“敢打警察?这人是吃了豹子胆了!我们上去协助警察把他抓起来!”应声就有两个小青年跳了出来。醉鬼歪歪斜斜地站直了,手脚胡乱划拉一下,两个小青年也倒了。醉鬼嘴里含混不清地叫嚷:“还有没有人,想试试我的醉拳?”
警察勃然大怒,爬起来后大喝一声:“反了你了!看来非得让你尝尝戴手镯的滋味了!”说着从腰里摸出手铐就朝醉鬼手腕上套,却被醉鬼眼疾手快抢了过来,两只手一扭铐子就断成了两截。
醉鬼哈哈一笑:“你这个手镯不管用,我兜里的这个才是真的!”说着便从兜里摸出一副闪着寒光的手铐,干净利索地套住了警察的双手。醉鬼轻舒一口气,口齿清楚地说:“终于逮住你们了!”而后向人群后面喊一声:“都过来吧,手镯不够了!”
大家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辆“110”警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人圈外,应声跳下几个警察冲进来,将倒在地上的两个小青年拽起来戴上了手铐。
围观众人一时间都还醒不过神儿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等“110”警车响着笛声开远了,大家才想起电视里《法制天地》专栏发布过这样一个消息:三个歹徒假冒警察,公然在市区伺机作案,敲诈罚款,已经作案多起,大家要提高警惕。
选自《新课程报·语文导刊》2008.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