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精神病专家弗洛伊德边沉思边散步,由于太过于专心,没有留意周围的环境竟迷了路。正不知所措时,遇上了匆匆走来的维也纳警察局的普利尔警长。
“博士,您到哪去?”“我在散步,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弗洛伊德摸着他那犹太人特有的大胡须,苦笑着说。
“这倒是个好机会。我正要去您府上拜访您哩。又有一个案件正想请教博士助我一臂之力。做为回报,我送你回家。”普利尔警长不无幽默地说道。
普利尔警长曾在一起情杀案中请博士对嫌疑犯做了精神分析,并从中受到启发,逮捕了罪犯。从那以后,警长就非常钦佩博士的这门新科学。
“这次是什么案件?”
“五天前,在郊区的一所房子里,一个漂亮的夫人被杀害了。作案时间在下午1点半到2点这段时间里。”
“对不起,警长如果您有香烟请给我来一支,出门时我忘了带烟了。”
“没有雪茄,只有香烟,要是可以就请吧。”博士吸烟很厉害,一支是不够的。
普利尔警长殷勤地将一包烟递给他。弗洛伊德赶紧点燃一支,有滋有味地吸起来。
两人肩并肩边走边说。
“被害人的丈夫是维也纳交响乐团的钢琴演奏家,案发时他正在布尔格剧场的音乐会上演奏,所以有不在作案现场的充分证明。眼下找到了两名嫌疑犯,但又没有确凿证据,无法确定哪个是真凶。”
“现场没留下罪犯的遗留物吗?”
“只有一支烟蒂,扔在门外地上,是支只吸过一两口的很长的烟蒂,牌子与现在博士吸的一样。”听他这么一说。弗洛伊德下意识地从嘴里拔出吸着的香烟,仔细地看了好一阵子。
“下午1点钟左右,邮递员路过时,目击到被害人正在房前打扫院子。因此,扔在房门前外面的烟蒂一定是在那之后罪犯丢掉的,并用脚踩灭。”
“嫌疑犯都吸烟吗?”
“是的,而且两个人都喜欢吸同样牌子的香烟,所以无法确定哪一个是真正的凶手。其中一个是被害人年轻的情夫———音乐学校的学生。被害人在丈夫外出巡回演出不在家期间,一个人生活感到很寂寞,所以与那个学生关系很密切。据说在其丈夫外出期间她还曾把年轻的情夫带到家里住过。如果用术语解释这种青年男子迷上比自己大的女人的情形,就称作‘男孩亲母反父的倾向’”。
普利尔警长显得很在行的样子,弗洛伊德笑了一下,问:“那个学生有杀人动机吗?”
“最近听说被害人知道那个学生和别的女人有了婚约一事,所以非常忌妒,竟闹到了那个学生的未婚妻家里。”
“那么,另一个嫌疑犯是谁?”
“是一个常在那一带兜售生意的缝纫机推销员。他的惯用手法是,当发现哪家只有一个女人在家时,就厚着脸皮找上门,花言巧语诱惑对方。”
“会不会是用这种手段向被害人求爱碰了一鼻子灰,一怒之下下了毒手呢?”
“可是,很遗憾,还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才想让博士明天去警察局使用催眠术审问一下两个嫌疑犯。”
“可是,警长,我治疗神经衰弱患者的催眠术,只有在取得患者信任后才有效,如果嫌疑犯对我抱有敌意而精神紧张,催眠术是不起作用的。”
“不行吗?那可怎么办?”
“没什么可犯愁的,我看不必使用精神分析,也会知道谁是罪犯的,证据不是很充分吗?”
“你说什么?”
“你不防从一个人的习惯上去分析一下。”弗洛伊德启发似地对警长说道。
“一个人的习惯??”警长点了一根烟。沉思片刻,他忽然说道:“你是说那个推锁员吗?”
弗洛伊德欣然一笑。
“对,就是那个家伙。”
警长充满信心地说道:
“如果罪犯是那个学生,他会叨着烟满不在乎地走进情人的家,而推锁员出于职业习惯,会把烟扔掉的,因为叨着烟很不礼貌,所以,杀人凶手便是他了,太谢谢你了博士。”
普利尔警长撇下迷了路的弗洛伊德,跳上刚好开过来的出租车,匆忙向警察局赶去。而这时弗洛伊德博士才记起警长答应要送他回家的。